雷氏上前将那纸张扯到手里,和凤尚仁一起忙不迭的看了起来,看到最后二人的面色几乎一片死白,“大哥,这上面写的都是胡扯的,根本没有的事!我们芝兰是冤枉的!”即便是心里再发虚,但雷氏还是梗着脖子急言辩解道。
“婶婶,这可是二姐的贴身丫鬟紫鸢亲手写下的供词,难不成她会攀咬自己的主子?这与她有何好处?”如婳眼眸淡淡,只是微笑。
雷氏心中暗恨,眸子里几乎要漾起了火,她一边抹泪一边继续哭骂道:“如婳,你二姐与你有何天大的怨仇你要这么害她?紫鸢因为犯了错,我早已将她打发出府,这所谓的供词一定是你和那个死丫头一起串通伪造的。”
如婳冷笑一声,“打发出府?紫鸢可差点被婶婶你沉了河。幸亏她命大,侥幸没死成,这才有机会为自己鸣冤昭雪。”
雷氏暗暗倒吸一口气,那个死丫头竟然还活着!
如婳见雷氏一时语塞,缓缓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姐姐这会子恐怕是已经东窗事发了。”
“都给我闭嘴!”凤老夫人见场面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心中不由一恼,出声喝止道,“尚卿啊,不管芝兰犯了什么错,到底是咱们凤家的人,是你的亲侄女,打断骨头连着筋,总不能让她被外人欺辱了去,不然我们凤家的脸面以后还往哪里搁!”凤老夫人看向凤尚卿,语气难得的柔软。
“母亲说的极是!大哥,芝兰年纪小不懂事是做了些许错事,但她现在在韦家遭受折磨,也算是受到惩罚了,大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凤尚仁接着凤老夫人的话进一步相逼。
在一旁的雷氏抽抽搭搭的,偷瞄了几眼凤尚卿,附和着凤老夫人频频点头。
凤尚卿苦笑,“老夫人,芝兰所为岂是犯错二字就能一言概之?如翎生死一线的时候谁又曾过问过半句?幸亏如翎她福大命大这才挺过这一劫,否则我夫妻二人怕是此生都难以安心!”
虽然不知道凤芝兰此时在韦家是何处境,但看尚仁夫妻俩破天荒的来向自己求助,凤尚卿便已信了那供词上的大半。
凤老夫人在短暂的愕然之后,话里话外却是没有丝毫的歉疚之意,仍旧底气十足道:“尚卿你也说了如翎那丫头已然痊愈无事,总之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不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在无边的愤怒过后,此时的凤尚卿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寒,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亲人”,只觉得陌生至极。一想到如翎差一点撒手人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凤尚卿的心几乎疼的要碾出了血痕。
“凤芝兰,她残害手足,勾引外男,做出了这么多泯灭人性大逆不道的丑事,你们竟然还有脸求我去救她?”凤尚卿紧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手背的青筋已明显的暴起,怒声道:“若是她此刻还在凤府,我定立马绑了她去衙门报官,绝不姑息。”
“尚卿!”凤老夫人捂着心口,眼眉拧在一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声道,“你这是要忤逆我吗?”
凤尚卿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凤老夫人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沉声说道:“老夫人,今日之事,恕尚卿爱莫能助。近日阴雨连绵,老夫人注意身子,莫要受了凉。尚卿先告辞了!”说罢,便转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