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婳,你不要欺人太甚!”凤芝兰眉心一挑,脱口而出。
如婳眼底仿佛凝结着一团火焰,她面向凤尚卿和凤夫人缓缓说道:“爹爹,娘亲,你们说姐姐平白无故蒙受不白之冤,是不是该得到一个说法?”她又看向如翎,柔声说道:“姐姐,你是最有资格要求公道的人,所以姐姐你的意思呢?”
其实如翎看着如婳为她挺身而出,与雷氏与二叔他们周旋,心底深受震撼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软弱和无措感到惭愧。婳儿明明年纪那么小,却比自己勇敢和聪明得太多。所以,为了婳儿,她也不能再退缩了。
如翎收起眼中的软弱和泪意,她微微昂起头,直视着凤老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请祖母和父亲为如翎主持公道!”
凤老夫人铁青着脸,被如翎和如婳的步步紧逼气得一时说不出话。
这时,凤尚卿转头看向凤尚仁,眼神一冷,声音冷沉道:“二弟,芝兰是你的女儿,按说她犯了错该由你亲自责罚。但此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小孩拌嘴,它事关你我两房的安宁和凤府的清誉。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凤家掌舵人的话,今日我便去祠堂请出家法,公开惩戒。”
一听家法二字,雷氏和凤芝兰也都慌了神,尤其是凤芝兰,面色惨白的看向凤尚仁,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而凤尚仁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闹到现在,孰是孰非已显而易见。他回头瞪了一眼凤芝兰,思绪迅速飞转,比起家法惩戒,在这装装样子道个歉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招,最终咬牙道:“芝兰,快向你大姐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凤芝兰急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向其低头认输的人就是凤如翎,怒火中烧的凤芝兰指着如翎疾言厉色的喊道:“你休想!我凤芝兰绝不向你低头!”
还是雷氏识时务没有陪凤芝兰一起疯,她连忙拉住凤芝兰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芝兰,你难道想当着所有全府上下的面受刑吗?这要是传出去,你还有什么脸面?”
凤芝兰一震,心中委实愤恨到了极点,她也明白此时除了道歉求饶,的确也没有别的脱身办法,因为当众受罚会更让人难堪。
终于,她上前两步,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感情,“大姐,对不起。”
如婳在一旁冷冷看着,只淡淡说道,“二姐,听说执行家法用的器具名唤透骨鞭,抽一鞭就足已让人皮开肉绽透骨生寒呢。”
想到那种透骨的皮肉疼痛,凤芝兰不由面色煞白,在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只听扑通一声,凤芝兰已跪倒在地,也不知她是因羞愤还是害怕,总之眼泪簌簌而落,声音哀婉道:“大姐,都是芝兰的错,是芝兰一时鬼迷心窍给你添了麻烦。大姐你最是仁善,就原谅妹妹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如翎看着凤芝兰泪水涟涟似诚心悔过的悲切模样,忍不住心软了下来,“二妹,今日念你初犯,也为了凤府和气,我便暂时不与你计较。若还有下次,我会连今日的与你一起算上。”
凤芝兰垂下头死死咬着唇,终了吐出一句似蚊蝇的声音:“妹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