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九与他缠斗在一起,骨鞭扬的啪啪作响,在崖上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都是老朋友,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呢,你们伤了我的小老弟,道个谦我就不计较了,妖凤你封了我的地盘,害的我在家里蹲了三个月,我都没跟你计较。”
白凤一言不发,一剑将他的骨鞭又串下来一个。
“哎呀,怎么这么不近人情的,走了走了。”
梼九将骨鞭散开,猛地乱打一气,趁这短暂的空隙,他竟然从磨剑石往下跳去。
信竹一直紧紧盯着梼九的动作,瞬间跟着他一动,也跳了下去。
颜意一剑将剑气挥开,不满地瞪了白凤一眼,一跃而起,落在崖上,白凤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白凤的剑不知收在何处,浅笑道:“二师兄,何必气恼,这崖下瘴气重重,于我们不利,此次除不了凶兽,总有下次机会。”
颜意严厉地扫了一眼阿尨和虫童,似乎十分不喜他们两个,当然更不喜欢黎清,道:“我要带走她!”
白凤动了动,挡住指着黎清的手指,道:“谁不知道二师兄你铁面无情,鬼去了执法堂都只有哭的份,何必跟她一个小辈为难。”
颜意道:“并非是我为难她,是你在护短,我不管她是你什么人,总之颜家有资格处置她。”
白凤道:“那是颜家的事情,二师兄你代表的是灵犀派,不要忘记了。”
颜意道:“不去执法堂明公执法,那就交由颜家自由处置吧,让她自求多福。”
白凤道:“修道之人,生死不论。”
颜意道:“师弟,你还是收心在自己身上吧,你一直没有突破元婴,再有个五十年,就要寿终就寝了。”
白凤一点也不气恼,笑眯眯的道:“多谢师兄关心。”
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相让,黎清忽然察觉出一点不对来,其他人好像对白凤的力量一无所知。
他单凭一人之力,封禁了穷凶极恶谷,那些凶兽也是十分怕他的样子,可是方才在磨练石上,他看着只能跟梼九打成平手,甚至剑法还不如颜意。
而且其他几峰都与白凤十分生疏,就连杂役弟子也颇不将白凤放在眼中。
黎清悄无声息地看着白凤,见他神色如常,不管颜意如何冷嘲热讽都带着笑,笑的颜梦脸都红了。
两大峰主僵持在此,纵使磨剑崖偏远,也惊动了耳目清明之人。
掌门自灵犀峰上飞身而下,慈眉善目的站在了两人之间。
他的笑比白凤要真诚的多,对着颜意道:“二师弟,不错啊,把梼九两个凶兽打的满地跑,看来是剑法更加精湛了。”
颜意还未说话,他又盯着白凤道:“七师弟,你最近上灵犀峰勤的很,半年来了两趟了,原来一百年都请不动一次。”
他和气完了,就收了笑容,严肃着脸,道:“你们两个也是一峰之主,竟然在这里当着几个小辈争执!练气功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白凤笑道:“掌门师兄教训的是。”
颜意道:“既然掌门在此,此事还请掌门定夺。”
掌门看了一眼黎清,道:“颜家少主当真是你杀的?”
黎清道:“掌门,弟子也不清楚,那天弟子是用烛台杀了人。”
掌门道:“二师弟,颜家血脉凋零,损失一个少主,确实损失惨重,可是颜家一个金丹,竟然被手无寸铁之人杀了,这传出去,恐怕得贻笑大方。”
颜意道:“难道要颜家就此罢休?”
掌门道:“颜家与我们灵犀派休戚相关,就罚她在磨剑崖修行,等到门中大比再放出来。”
颜意道:“掌门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只能遵从,只是修道之人,生死不定,在磨剑崖躲得两年又如何,哼。”
他这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在磨剑崖他不能对黎清如何,可是出了磨剑崖,大比也好,颜家也好都不会善罢甘休!
纵然有掌门看在白凤的面子上给了她两年的时间,黎清也感觉自己这条命已经被预定好了。
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清明,暗下决心,要把自己这条命抢回来。
她还没有拜师,没有变强,好不容易改变了人生,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投降!
她乌沉沉的大眼睛终于闪出一点亮光来,坚定地看着白凤。
白凤叹了口气,道:“去吧。”
一道风将白凤托了起来,再次送入了磨剑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