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的提醒让唐禹生眼前一亮,如果只是捕捉气息的话,他倒是有把握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做到。
唐禹生费力地凝聚出一道薄若轻纱的法力,小心翼翼操纵着往屋内一点点地渗透。
这样做看似只用了很少法力,其实这比用法决斗法还要累,斗法消耗的是法力,恰好是唐禹生的强项,而这种细微地探知则是要消耗心力,加上本来局势就紧张,这让唐禹生感到更加地吃力。
薄雾般的法力努力地收敛住自身气息,如同空气一样,慢慢地接近了那道力量。
终于,法力触及了那道力量的气息,唐禹生手印一翻,断然低喝道:“摄!”
法力无声无息地黏附住怪异力量的气息,但它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依旧在跟阵法对峙。
与此同时,系统提示响起。
“叮,发现法兽獬豸的气息。”
“法兽獬豸?”唐禹生楞了一下,赶忙追问道:“这法兽就是妖族吗?”
“叮,法兽獬豸,属神兽,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额生独角,身披浓发,双目如光,能辨善恶曲直,能分忠奸是非,不与善者为恶,不与恶者为善。”
听着系统介绍的信息,唐禹生陷入了沉思:“既然獬豸不与善者为恶,那么说是屋里的哪个人动了恶念,才会招致獬豸的攻击,那如果我介入的话会不会令獬豸也对我不满?”
还不待唐禹生多想,远处一道人影快速靠近。
“唐先生,在下来迟了。”
石逊一个纵身,站到了唐禹生身侧前。
唐禹生灵机一动,心头有了个计划。
他仍然注视着屋子,口中念念有词,一只手不断地在比划着,脸色也十分沉重,沉重到石逊看了都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看戏做得差不多,唐禹生转过身面对石逊,如临大敌地说道:“石道友,这屋中恐怕有一妖兽,修为应该有筑基期。”
说着,将那獬豸的气息释放开来,让石逊直接感受。
那獬豸必定是筑基期无疑,这点唐禹生完全不担心,而且他相信石逊肯定不认得这极其稀少的神兽气息,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让对方探查。
“筑基期妖兽!!”石逊大惊失色,惊骇地看着傅家房子,失声道:“可是庆土镇这方圆千里,所有妖兽都已绝迹多年了”
“我亦不知,兴许是哪里流窜过来的。”唐禹生装模作样地回道,心里偷偷地在盘算。
石逊惴惴不安地说道:“筑基期妖兽已经不是我等炼气期修士能够对付得了的,此事必须上报青黎城,请城中筑基期以上的大人出手,才有可能降服此妖,它能逃过境光台的探知进入庆土镇,必定不是寻常妖兽,若是发起狂来,恐怕镇上百姓等不到大人赶来。”
此刻石逊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状态,有心搬救兵驱赶妖兽,时间上不允许,想要自己上,实力又不允许,愁得额头上的皱纹都多了两道。
就在这时,唐禹生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将他拉了回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唐先生,你有办法可想?”石逊局促不安地看着唐禹生,唯恐他摇头否认。
唐禹生自然不会否认,也不会十分肯定,而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我一个人不好施展,还需要石道友的帮助。”
石逊听了舒了一口气,有办法就好,就怕干站着无计可施,于是道:“唐先生尽管吩咐,石某定然竭尽所能。”
总算是暂时瞒过去了,唐禹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还有一关要过,那就是怎么保证在战斗过程中不被石逊看见。
要知道法兽獬豸可不是普通妖兽,首先外形就生得威风凛凛,是个人一看都知道非同凡响,即便石逊不认识獬豸,但人家可以根据样子查啊,到时候查到了肯定是要上报给他的势力的。
唐禹生可以肯定,到那时候,绝对是由金丹期的修士来负责此事,至于他嘛,充其量给点修炼资源打发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嘿嘿,我这次就要瞒天过海,闷声发大财。”唐禹生心中得意地想着。
虽然心里面在做着美梦,但是他可没忘了当务之急是救人,伸手一招,冥封剑落在手中。
只见他一手捏了个剑指,贴在握剑的手腕脉门处,运转法力,以剑为工具在周边刻画着阵纹。
代表五行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种形态分居五处,又有虫、鱼、鸟、兽四个图文位列东西南北四方,再作天、地、人三才收于中央,最后将冥封剑插入阵眼,作为压阵眼的宝物。
法力入潮水般朝着阵纹涌去,一道又一道的阵纹亮起,金的耀光,木的碧光,水的波光,火的赤光,土的沉光,逐渐地连成一个整体,虫鱼鸟兽受到法力灌注,好似活了过来,投影出一幅与本身阵纹相同的光影,将傅家封困在内,三才阵纹散发着浓郁的星光,依附在冥封剑上,使得冥封剑更加强大,有接近中品灵器的强度。
完成这一切,唐禹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身体也有种撕裂的痛楚,如此高强度的布阵,令唐禹生也有些吃不消了,虽然他每一部功法就有与之相对应的法力,但是他的身体与神魂的的确确只是炼气期十层的强度,短时间内调动如此庞大的法力,换作是石逊这样的普通修士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换个方面来想,面对筑基期的神兽,怎么小心都不过分,要是大意丢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唐禹生赶紧就地打坐调息,恢复着刚才布阵的损耗,站在一旁的石逊也看出了他的状态不佳,默默地移步到他身侧护法。
法力运转三个小周天后,唐禹生感觉好了些,没什么大的妨碍了,于是站了起来,指着傅家对石逊道:“石道友可知傅家二女拜入清平宗之事?”
石逊点头,忧心忡忡地道:“石某添为地主,又岂有不知之理,日前云夕回乡,石某还曾到傅家做客,只是不想有今日之变,也不知傅家一家人如何了。”
唐禹生道郑重其事地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之前巧遇了清平宗的几名弟子,到镇上后她们说要拜访她们那位师姐,我们约定日中在顺来客栈碰头,然而她们久久不至,我这才寻来此处,发觉她们在与妖兽对峙。”
“原来唐先生竟与清平宗有这么一段交情。”石逊微微颔首,他已经大概知道唐禹生想要说什么了,多半是与那群清平宗弟子有关。
不出所料,唐禹生开口说道:“待会我与妖兽动手,战局凶险,唯恐会波及她们与镇上百姓,到时候还请石道友将她们送出战场,遣走方圆一里内的百姓,等我将妖兽驱逐,石道友再行返回。”
闻言石逊心有疑虑,放心不下唐禹生一人对战筑基期的妖兽,好意提醒道:“石某自知修为低微,只是唐先生一人面对此等妖兽,恐有闪失啊。”
唐禹生神色自若道:“无需如此,我依靠此阵对付那妖兽足矣,多一人在阵中,分薄了阵法的力量,反而不美。”
石逊不懂阵法,信以为真,不敢再提这事,唯有躬身言道:“石某替庆土镇百姓多谢唐先生援手之情,无论成败,先生皆为庆土镇的恩人。”
这么一来倒是让唐禹生有些不好意思,虽然直面筑基期獬豸确实是凶险,也是为了救人,但是他想救的也就蝶梦惜那么些个人,最多还捎带上傅家的那些凡人,而且在这里头他还有自己的小心思,结果骗得这么一位谦恭仁厚的镇长对自己那么大的感激之情,任他脸皮再厚也不敢直受,只得推辞道:“言重了,言重了。”
不等石逊反驳,唐禹生立即发动阵法,将石逊传到傅家西面的院墙下,而他自己也连起几个手印,整个阵法悍然发动!
“法兽獬豸,希望你不要太难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