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前来打搅县太爷,特备薄礼,还望笑纳。”掀开红布,三百两白银闪闪发亮,顿时晃瞎了县令的眼。
“好说,好说,陈员外找本官何事?”县太爷抚摸着银子。
“在下有意买下赵家村的水田,不料该村有两个刁民很是凶悍,二人名叫赵三柱沈天耀。劳烦太爷给收拾收拾。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县太爷望向师爷,而收了陈员外贿赂的师爷更是想出一条毒计。
两名衙门差役来到赵家村,村长把村民聚到村头老槐树下。
“今年的徭役到了,每户出一成年男丁到城里开挖护城河。”
赵兰家和沈佑家。“爹爹,你不要去嘛”六岁的兰儿拉紧爹爹的手,双眸噙满泪水一脸不舍。
“兰儿,乖啊,爹爹回来,给你带糖葫芦。”赵三柱轻柔捏捏她娇嫩的小脸。
沈天耀向自家儿子叮嘱“在家别淘气,敢惹事儿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臭小子。”
第二天一大早赵三柱和沈天耀就和其他服役的村民走了。
小河边。
“佑哥哥,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兰儿想爹爹了!”沈佑其实也想自家爹爹,只是在兰儿面前装出一副男子汉的模样。
“爹爹他们还有十天就该回来了。”望向远处的天空,傍晚红霞漫天,周围的稻田里嘈杂的蛙声一片。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到这个村子,村里的土狗都旺旺的叫起来,紧跟着就是一片嘈杂的闹声。
“兰儿她娘,兰儿她娘”屋外是赵家村村长和几个服役的村民。
兰儿和娘赶紧起来,“村长,怎么啦?出什么事啦?是三柱…三柱出事了吗?”
“兰儿她娘,你节哀啊,三柱,三柱和佑哥他爹,在修护城河时被石头砸死了”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村长说着也哽咽起来,这可是村里最俊的后生啊!可惜了!可惜了!
“爹爹——爹爹——”此时,兰儿也哭了,边哭边唤爹爹。这时,天耀娘子和佑哥也过来了,听见这个噩耗,身子轻晃一下晕倒了。
“娘——娘——”佑哥刚知道爹爹死了又见娘晕倒了,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好怕娘也走了。突然,变天了,明明是要放晴的大太阳天,顷刻间下起雨来。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也似在为这场人间惨事哀鸣,更凭添几许哀伤!
在村民的帮助下,两家办完了丧事,哀伤过度的兰儿她娘一病不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瘦弱的脸更是憔悴不堪,眼看着要不行了。
床前,站的是佑哥她娘和佑哥,“佑哥他娘,我…我就…要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兰儿,以后…兰儿就是…佑哥的娘子,佑哥——”又看向佑哥“以后,好好照顾…照顾…兰儿——”
“娘——娘——”兰儿哭得声嘶力竭。
“兰儿她娘——兰儿她娘——”
之后,兰儿就住到了佑哥家,只是她变得不在爱笑了,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口望向天空望向远方。“兰儿,瞧,这是什么?”
佑哥拿出那颗月亮弯弯的石头,兰儿伸手抓住这颗石头,灵动的眼睛一亮,顿时神气也似提起来了。转身跑回屋里,把那方兰花帕子递给佑哥。粉嫩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本老爷又回来了,哈哈——”陈员外带着家丁再次盛气凌人的来到赵家村。“二两银子一亩水田,全都卖给老爷。”
“不能卖,上等水田一亩最少值八两银子。”
“对,二两,这不是明强吗!”村里的汉子脸红脖子粗的叫道。
“对,不卖”。
“不卖——!”
“哼,不卖也得卖。”十来个家丁一拥而上和村民厮打起来。“啊,我的腿,我的腿——”一个村民被家丁砸断了一条腿。不一会儿,村民都被揍趴下了,最后老村长被押着在契约上画押。
人群外的兰儿和佑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佑哥满脸怒色捏紧拳头,好想像父亲一样把坏人打倒,却无能为力。他们尽管还小,但也知道自家的水田被卖了。
没有了水田,只有靠几亩旱地种些玉米高梁过活,家里没有壮劳力,佑哥家甚是拮据,只能勉强吃饱。
但是今年年景不好,已经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天还不放晴,眼看洪灾就要来了,村长的儿子赵强带着第一批想逃难的村民走了。
屋漏偏逢下雨,这时佑哥的娘又得了风寒,家里没钱买药,眼看也要不行了,把仅剩的几百文钱交给佑哥“以后,就靠你了——佑哥,好好——活着,照——顾——照顾好——兰儿”不舍的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