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了,它虚弱了。
假设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血潮,也是辣个男人掀起的。
而这一切都在消耗着什么,不然昨夜召唤的深渊虫不可能这么虚弱。
虽然还有很多疑虑,但芒斯特想到这里,心里一直积蓄的担忧,无形中消散很多。
因为发生的这一切,至少都是无害的,都对自己有好处?
那么那个男人,就是杀害我一家的凶手?
嘴角抽搐,眉眼纠结成一团,少年不知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
看在妹妹美拉眼中,就是老哥还没睡醒赶忙推搡他,小手在他眼前晃悠,说道:
“哥,醒醒,天亮了!”
“没事,我知道天亮了。呐,给你。”
将软趴趴的深渊虫,放在她的手上。芒斯特很快跳跃到,眼前的生存困境。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给自己带来了什么。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他和美拉还需要吃饭。
这般想着,却听妹妹突然惊呼道:“哥,它化了,成水水了。”
水水?
低头,果然,虚弱的深渊虫不知为何,在她掌中融化成一滩液体。
在两人的注视下,那滩浑浊的液体倒流着,回到芒斯特的手心像被吸收般快速消失。
“它怎么不见了?”
“我也不……”
话正说着,一股灼热的剧痛从右手猛然出现,不给芒斯特丁点反应的机会,痛楚飞快顺着他的胳膊涌向大脑。
像是有条火线直冲脑门,在脑海瞬间引爆。
‘嘤嘤’的耳鸣声中,夹杂着妹妹焦急的呼唤,少年很干脆地重新躺回地上,什么都不知道。
良久,
当再苏醒的时候,夜色已然笼罩苍穹。
右眼仿佛有团火焰在不断烧灼,芒斯特强忍不适睁开正常的左眼。
美拉似乎一直守着自己,正趴在自己身上熟睡。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泪痕,我见犹怜。
怜惜地轻抚她的头发,少年感到一阵强烈的干渴和饥饿感,充斥全身。
但我的眼睛,是怎么了?
他疑惑着用手轻轻触碰右眼,只感到一阵惊人的热量在眼皮底下流淌,不由担心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要废了。
我以后是不是只有一只眼睛了?
如果是,那咋办嘛?
芒斯特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分界河,不甘心地不断尝试睁开右眼,每一次都以难耐的刺痛告终。
可反正睡了很久精神还算尚可,他不死心的开始了漫长的尝试。
一点一点,
从最开始的眼皮颤动,到察觉右眼的温度在迅速冷却。
似乎命运仍眷顾着他,皮下的灼烧感随时间推移在缓慢消散。
许久,
少年的右眼终于恢复感知,在他的控制下颤巍巍睁开……却猛的重新闭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芒斯特的手颤抖着遮住左眼,再次睁开它。
入目,
一切都变了。
漆黑的分界河,河水形同流淌的粘液,有数之不尽的模糊块状物在表面沉沉浮浮。
天上澄净的夜空,浮现无数巨大的裂痕,裂痕内部填充着深邃的黑暗。
其中,那弯皎洁的月亮,哪里是月亮啊。
视野里竟是一只半睁的猩红眼眸,不带任何感情俯视着这个世界,灵动旋转着。
甚至连头顶的桥底,
在芒斯特眼中,都不过是一坨皱巴巴的岩石。
……这,
还是我熟悉的世界吗?
惊恐且茫然。
他不禁挡住右眼,左眼所视却熟悉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