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祁渊一直一手捧着奏折,仿佛正和白沐玩的人不是他,只是他的一只手。
又来回跑了一会儿,白沐觉得差不多了,再扔金大腿可能会嫌烦了,于是这一次扔出去之后,白沐没有叼着球朝祁渊跑去,而是回了专属软塌自己扔球玩,跑了这么久依旧活力四射。
祁渊有些烦乱地换了本奏折,余光不住往软塌方向瞥,微微皱眉,怎么就不过来了?看着也不像是累了的模样,这小妖怪本事大着呢。
又等了片刻,小白依旧独自玩得欢,一点过来的意思都没有,祁渊更是心烦意乱,奏折是看不进去的,最后无奈妥协出声,按揉着眉心状似不经意地问出:“怎么不扔了?”
正在抛球的白沐一愣,随即叼起小球欢快:“汪汪汪!”扔扔扔,多少都给你仍,我负责捡回来!
一人一狗之间的冷战,随着祁渊这一句话而打散,骨节分明的大手满意地拾起小球,不远不近地扔出去,看着小白跑过去,再欢快地朝自己奔来,祁渊无奈一笑,真拿小白没办法。
又跑动了一会儿,这下真的跑累了,白沐在祁渊脚边挨挨蹭蹭,如今白沐的专属座位已经从祁渊对面挪到了祁渊身边,用完午膳再一起喝点莲花羹,满足。
如今白沐能力提升,嗅觉也不同往日,凑近晶莹剔透的莲花羹一闻,一股清淡又清晰的莲子香味扑面而来,白沐精神一震,细细感受着里面独属于莲花的香味,仿佛置身莲池。
不过白沐瞅了瞅身边的祁渊,看向祁渊面前比他大一号的莲花庄瓷碗,还有里面似乎更香的莲花羹。
“汪呜”我想吃那个
祁渊看他渴望的小眼神,立马懂了这贪吃的小妖怪在想什么,好笑道:“这个你不能吃。”
白沐偏了偏头,疑惑:“汪?”为什么?不都一样的吗?
祁渊道:“因为你那碗是御膳房特意为你做的,味道更淡更适合你,朕这个和你不一样。”
白沐恍然,原来他和金大腿吃的不是同一种啊,怪不得这么好喝合他胃口,真是太周到细心了。
白沐美滋滋地小口舔食着莲花羹,怎么感觉更好喝了?不过他还是想要祁渊碗里的,也许等他变成了人,可以试试。
而现在,就努力抱大腿修炼吧,他要给金大腿一个大大大大的惊喜!
夜里,到了固定睡觉的时间。
白沐钻进自己的小窝,趴在边沿上探出头来,认真地对祁渊道:“汪汪”晚安。
祁渊心有所感地回应道:“好梦。”
白沐心满意足地缩回摇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伸了伸腿踢到摇篮壁上,他感觉自己是不是在长个儿,这摇篮都有些小了。
养心殿的灯渐渐暗下来,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交错,好不宁静。
而煜王府,此时正暗中波涛汹涌,煜王府的主子全都还没休息,有的人嫉妒得捏碎了手绢,有的人气得摔了杯盏花瓶。
而始作俑者的苏乔,正打扮得简单清爽利落,一脸淡然地坐在桌边品着茶,等候着祁衔的到来。
今日王爷来了吩咐,说是今晚会来他这里,苏乔微笑着端起茶杯,放在鼻下轻嗅两下,心里暗暗得意,果然重来一次祁衔依旧会爱上他,不枉他这么些日子一直坚持送羹汤。
入夜,祁衔姗姗来迟,熟练地带上假面应对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男子,心中不禁嘲讽一笑,就算能预知又如何?还不是没看清他所想吗?
他今日会过来,不过是因为下属探查到,柳侧妃的确暗中带回来一直黑色花猫,因此来过来打探下预知一事的虚实,再者苏乔平日里装出来的那副清冷君子又乖顺倾慕的模样,着实让他有些心动。
一夜红烛帐暖,心思各异。
云歇雨止,祁衔动情地抱着苏乔,状似无意地叹息道:“唉,朝堂之事让本王头疼,也只有你能让本王宁静片刻。”
苏乔感觉他和祁衔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沉溺在这熟悉的温暖中,不禁关切道:“王爷有何烦心事?”
祁衔见他上钩,暗暗勾起嘴角道:“张侧妃的父亲张大人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请本王帮忙,正犹豫该不该出手。”
“当然不要,张大人自己作死,王爷何必”苏乔脱口而出的话猛地一顿,上辈子对祁衔掏心掏肺惯了,一时间竟然忘了现在不是前世,顿时心有戚戚地闭上嘴。
“何必什么?”祁衔可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追问道。
苏乔想了想,左右今后他们也会深爱上,一些小事上适当提醒是应该的,何况那张大人后来因朝堂失言被免官,不是个有用之人,反而惹得一身腥。
思及此,便回道:“君曾听闻张大人作风不正,且行事草率莽撞,因此担心王爷出手沾染麻烦。”
“是吗。”祁衔暗暗一笑,适时错开这个话题,深情地抱紧苏乔:“你果然挂心本王,也只有你。”
片刻之后,苏乔脑子已经成了一滩浆糊,哪儿还记得刚才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