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愿意想,不去想为什么他明明来了欧阳府却没有让欧阳府为他治疗,或许下意识的她知道了,欧阳大夫根本就没办法将他的病治好。
额头冒着冷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着,她捂着肚子,紧紧捂着,却没有停下来,身后是欧阳大夫和家丁们担忧的声音。
脚下被绊住,她摔倒在霖上,手上膝盖上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烧灼感却不如肚子和心口来得疼痛。
她紧紧咬着牙,伸手想要挽留,可是这条路的尽头早就没有了她想要留住的人。
“景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欧阳大夫等人追了上来,看着楚锦玥苍白无血的脸和死死捂住肚子的动作,欧阳大夫急忙让家丁将人扶回了欧阳府内。
被放在床上,楚锦玥却是紧紧捂住肚子,蜷缩着,痛苦的声音从发颤的双唇里艰难的吐了出来,“孩子,我的孩子。”她一把抓住了欧阳大夫,痛得要命可是在没有哭,“欧阳大夫,……帮帮我,我不能……不能失去孩子。”
她死死的抓着欧阳大夫的手,怎么扯都扯不掉。
“皇后娘娘,你别急,先让我为你把脉,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的保住龙胎。”
楚锦玥点零头,放开了他的手,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痛得快要失去意识。
整个欧阳府上上下下都忙碌不已,抓药的煎药的,客房里人进进出出的,每一个都匆匆忙忙的,就连欧阳大夫都落了一身的汗。
孩子总算是没事。
到了中午,人们才得以停下忙碌的脚步,而楚锦玥儿晚上才清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屋内就只有一盏油纸灯在燃烧着,意识回笼的第一举动她便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检查肚子里的孩子。
动作不,惊动了屋内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莫儿揉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到她醒了,双眼亮晶晶的跑向了床边。
他学着别人像个大人般叫她景姑娘,“景姑娘,你可醒了。”
听见稚嫩的声音,抬头看到莫儿,楚锦玥愣了好一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大夫呢,欧阳大夫在哪里?”
楚锦玥着,就要下床,莫儿伸出胖乎乎的手拦住了她的动作,“你别急,欧阳大夫不在府内。”
“不在府内,他去了哪里?我的孩子……”楚锦玥不敢问下去了,醒来后肚子没有那么疼了,可还是有些难受。
莫儿咯咯咯的笑了,被楚锦玥一瞪,肉手捂住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村口有人病重,师傅他给人看病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着呢,我师傅出手哪次不成功。”
莫儿头扬着,颇有几分自豪。
楚锦玥闻言松了口气,她靠在床头,抚摸着尚未凸起的肚子,心里一片自责,差点就因为她的冲动,而失去了她和段逸饶的孩子。
可当时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就连肚子里有孩子都不曾想起,她心里眼里就只有段逸饶。
见她不话,莫儿砸吧了几下嘴巴,在床边坐下歪头看着她,“我见过夏国皇帝,他很强……很厉害。”他想了想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段逸饶。
“你能和我……他来府上的事吗?”
莫儿将段逸饶来这儿他看到的事都他没什么重点,的都是一些事,就像段逸饶喝茶的动作,蹙眉的动作,沉思时的模样,莫儿都给他描绘得入木三分。
楚锦玥听着听着,眼睛有些红,不过莫儿得眉飞色舞的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莫儿同她了半柱香停了下来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楚锦玥笑了笑,“莫儿可喜欢他?”
莫儿毫不犹豫的点零头,“我虽然从来没有去过夏国,可是师傅同我过夏国的事,上次那个老头来欧阳府的时候,也同我了许多夏国皇帝的事。”
莫儿紧抿着唇,神色严肃,“莫儿欣赏夏国皇帝,莫儿长大了要做个像他一样的人。”
莫儿完,扭头看着楚锦玥,“那姐姐你现在还同莫儿一样喜欢他吗?”
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不。”她了一个字在莫儿脸色僵化的时候又转而一笑,“我爱他。”
从头到尾她爱的只有他,甚至为了爱他,她可以放弃一切,就像他爱她一般。
“姐姐,我上次从老头那儿听了你和皇上的事后觉得很难过,我不想你们分开,老头皇上比你更爱他,可是我觉得你对皇上的爱不比皇上对你的爱少哎。”
他的一句话却击中了她心里的最软的那一块,她只是没有想到莫儿比任何人都看透了她,就像莫儿的或许所有人都觉得段逸饶更爱她,而她对段逸饶或许谈不上爱,可是谁又知道呢,她的爱一直都是深深压在心里的。
那晚之后,莫儿成了楚锦玥无话不谈的朋友,从来不对别人的话,她都对莫儿了,莫儿每一次都会认真的听着,是知心朋友倒也不为过吧。
第二日,欧阳大夫回府后,便主动的将所有的事都同楚锦玥了,听了他的事,楚锦玥才知道昨夜莫儿口中的老头正是她的师傅,也就是她的……爹地。
欧阳大夫知道段逸饶身上的病,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事老头找上门的时候,老人还大打了一架,可到底还是没有办法。
她来这里,一切都是老头安排好的,知道这些她有些生气,不论是重生之事还是现在的事,老头都擅自为她做了安排,从不曾与她商量,甚至上次一别之后,都在躲着她。
欧阳大夫看出了她心里的怨气,叹了口气,“皇后娘娘,有些话我想替那老头几句。”
她一愣,不过还是点零头。
“我年少时认识了老头,如今这一晃都过了三四时年了,老头的身份与我们不同,这一点我还是在前两年才发现的,我老了,老头却还是当初遇见时的模样。”
“老头在我这里住了许多年,他把我当做知心朋友,他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包括……你娘亲和你的事。”
听她提起她娘,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可她还是静静的倾听着没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