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满身湿透,俊美容颜满是雨水,身上的青衣袍被划破了几处,在破庙外他突然停了下来,任由雨滴砸在脸上。
豆大的雨砸得人生疼,可是如今这些他都感觉不到,丹凤眼里尽是与夜色一般的阴沉和决然。
“三皇子,二皇子的人快要追上来了,我们赶快逃吧。”
老太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可随及又有雨水犹如潺潺的溪水般流淌了下来,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逃,怎么逃?”一路被追杀到了东风镇,他厌倦了追躲。
老太监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声色剧痛的劝,“三皇子,皇上临死前告知老奴一定要将你平安的带出东风国。”
“皇上已经同夏国的皇帝好了,只要你到了夏国,日后夏国皇帝定位助你收复国家,如今你不能放弃啊。”
皇上让人将三皇子带回宫,可是没想到还没有见到三皇子一面,便被二皇子提前下手了,如今整个东风国里里外外都已经是二皇子的人,就连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离开。
江尘又怎么会不知道老太监的不安。
“你们去那边看看,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得放过。”
侍卫的脚步声随之传来,可江尘还是一动不动,似是已经决定了和二皇子正面冲撞。
江尘想,二哥绝对不会杀他的,因为……他要圣旨,若是真的杀了他,得不到圣旨,那么二哥的这个皇位是有名无实的。
一没有拿到皇帝的圣旨,二皇子就不能登上皇位。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太监急得浑身不行,不过好在……最后江尘似是想通了,转身与他一同进了破庙。
破庙地方不大,藏不了什么人,破庙前脚步声来来去去,飞溅起一地的水花。
浑身湿透,很是冷,可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煎熬,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脚步声归于平静,只有雨滴的声音,“啪嗒啪嗒”格外的……安静而又……诡异。
“三皇子,侍卫好像走了,我们……”
老太监还未完,江尘却是神色一下子变了,他摇了摇头,“他在外面。”
“我们……被发现了?”老太监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霖上,“完了,如今我们怕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他抹了一把泪,语气梗咽,“我一把年纪了,死两没什么,只是我没能完成皇上的遗愿,将三皇子平安送出去,我对不起皇上。”
“福伯,你快别这么,若不是你的帮助,我恐怕连凤城都逃不出。”
江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异常的平静。
“风漓,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出来吧?”
破庙外,皇城侍卫将整个破庙都围了起来,任凭是一只蚂蚁都逃不了,二皇子站在门前,一身貂皮大衣,容貌与江尘有几分相似,不过比江尘多了几分硬朗之气,那眼里是疯狂的狠厉。
“三皇子……”
福伯心都凉了。
破庙内没有回音,外面的雨却是越来越大了,雨水被大伞遮挡去,近不了他半点身。
“二皇子,属下这就带人将三皇子抓来。”
一侍卫主动请缨,三皇子嘴角的笑更大,可侍卫却被他看得有种全身都发凉的感觉,三皇子不紧不慢的走近那侍卫,撑伞之人半分不敢离开他。
“你唤我什么?”侍卫大惊,噗通跪了下去,跪得急了,水飞溅在了三皇子的烫金的衣袍上,晕开了一大片,撑伞的人吸了一大口气。
侍卫回神,一下又一下磕头求饶,“皇上……皇上奴才错了,皇上饶命。”
一声皇上听得三皇子笑意更浓,他低声亲自将侍卫扶了起来,“朕不怪你。”
“谢皇上,谢皇……”
侍卫满眼不敢置信,他惊恐的看着腹部上的刀,三皇子在笑,他就那么握着刀在侍卫的身上将刀插得更深了。
“记住了,朕可是皇上。”
完,将侍卫往后一推,有侍卫急忙递上手帕,他嫌弃的擦了擦手,随后将手帕随之的丢在了那死不瞑目的侍卫身上。
三皇子的狠让侍卫们都更加谨慎了,生怕一个没注意到了错误,死的就是他们。
做完了这些,三皇子还是不急不躁,大有一副让人摆张桌椅,在这里和里面的人耗下去的样子。
“风漓,怎么,躲了十多年,如今还要做缩头乌龟不成。”他勾唇,脸上泛着变态的笑,“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儿都不乖。”
风漓,也就是江尘脸一下子就白了,他气息急促,双眼猩红,死死的盯着那扇破庙的门,风云的话刺激到他了。
风云也知道,风漓最怕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不曾回到东风国,不过是不敢面对当年的事罢了,不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摆脱不了。
风云哈哈大笑,“风漓,没想到在外面躲了这么多年,你反倒是不乖了,更知道如何惹我生气了,你将那夏国女子带回东风国之事,我们可得好好算算。”
风漓最后一根琴弦断了,“风云,我劝你,别动她,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你承担不起。”
“怎么,你还真的在乎那个女子,既然三弟喜欢,那我便将那女子带来如何?”
拳头死死攥住,他抬脚便往外走,老太监拦都没能拦住。
破门被打开,风漓死死瞪着风云,他在笑,眼里泛着野兽般的精光,就像看见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的兴奋。
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风漓心头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