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派,银水庄。
南宫派在城里的大宅子是为迎来送往谈生意交朋友的,真正的根基还是在城外。
银水庄有几片天然池塘,月华满天的时候,一片片池塘如银子般闪亮,顾得了一个银水庄的称号。乡里乡亲都说就是靠这几片池塘,南宫家才得了风水,这几十年里做得风生水起。
往年开门收徒的场面事就摆在山门和祠堂间的空场上。祠堂外一边圈起来是收徒录入校验功夫的武场,另一边是打擂的擂台。那些吃的玩的从山门外边一直摆到和擂台相接,热闹场面和节庆时的庙会不相上下,江月城方圆的百姓不来凑个热闹也要来做个生意。
可今年,从山门外就看出不同以往。
人来人往还是有的,只是不管做生意的还是在闲逛的,都有点没头脑的惶恐模样,相熟不相熟的,都交头接耳地重复着那几句话:“还没人出来?”
原来祭祖仪式按惯例在祠堂内举行,外人进不去,要等仪式完了,各门师傅出来,才能正式响锣开擂台,收徒这边也才开始登记唱名入校场。
可今天已经日上三竿,祠堂大门还紧闭,门口的门徒严密把守,不准人靠近,更别说出入打探消息。
罗锅推着李醒一靠近山门就造成了围观,大家都等着这一天来的异象有个突破口,罗锅推着个死人来了,这还不是爆点吗?!
众乡亲团团围拢来,又纷纷给罗锅让出路,认识的问:
“这是盘下江北客栈那新掌柜?”
“跟南宫派打架那个?”
“死了吗?”
李醒躺在稻草车上为能关键时刻站起来团聚一口真气,这个魔功每个阶段的发展都不一样,他还没时间做技术总结,更不知道他这一次技能冷却需要多少间隔。
他没想装死,只是没精力去跳起来反对,就被众口铄金给说死了。不过到了祠堂门口,他们被守门的门徒拦住了,他忽然发现也许装死是个不错的主意。
“来的什么人,别乱闯!长老在里面议事,任何人不得入内!”
罗锅张口结舌答不上来,指望着车上那位,人却真像死了一样,也没动静。
刚还催他快点!难道这就一口气没上来?
连罗锅也不知道李醒是不是真的死过去了。
一只苍蝇闻着腥味儿飞过来在那小子脸上爬动,李醒连眉头也不动一下。
守门的门徒也觉出不对劲来,走到车前察看,隐约认出李醒是谁来,大惊诧:
“他是——?”
罗锅点点头。
“死了!”
罗锅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不是我……”
门徒也看出来罗锅不是什么明白人。外面守卫的门徒本来也正心底发虚,又不敢谈论里面的事情,见了这情况人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他不是今早跟着韩爷……”
认得的人不敢说下去了,马上有人去报到里面的头领,出来一个人,熟人,被李醒整治过的申师弟。
谁不认得李醒,他能不认得。他一搭李醒脉搏,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紧张,竟然没有探到脉象。明明这个人今早跟着韩爷耀武扬威精神抖擞地进的门,怎么——
有诈!里面一定有诈!
开门!
南宫派的祠堂门终于打开了。
为了一个死人。
一个关键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