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醒把耳朵竖了起来，混赖了几日李清终于成功了，他的好奇心被挑拨了起来。

他知道李清是什么时候来月事的，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俩异体同心不分彼此，可是从那个日子来了，他们就生分了，连长相也变得越来越不像。

“她们告诉我是想我对男人断了念想，她们说我老爱往爷这边跑不是什么好事，早晚也要像娘一样被男人骗了，所以还不如早点告诉我：咱们娘是被爹始乱终弃，娘怀了我们走投无路才回来的。”

“爹……那个祸害了娘的男人还活着呢，活得好好的，他为了攀高枝，娶新妇，把娘舍弃了。他不是咱爹，他没娶娘，他们没成过亲。他娶了别人……”

李醒不懂。

“所以我们叫李清醒。是因为生了我们，娘才清醒过来，看清了一个人。”

好复杂，李醒不懂。

不是和女孩子做了能生娃的事后，就要负责任，不能再离开，想离开也离不开，身不由己，一辈子就被困住了吗？——

爷是这样教他的，让他小心女娃儿，尤其是好看又本事高的女的，不要轻易跟女娃儿做麻烦的事情，最好一辈子都别沾！

“咱们祖师爷就一辈子不近女色，功夫才越练越高，唉，我就是因为生了你妈，破功了，才打不过你婆的。”

李不老是这样教他的。

李醒不服，如果这也不能干那也能干，才能把功夫练上去，听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他才要练那个婆和爷都练不通的魔功，他要比爷厉害，更重要的是比婆更厉害，打败她！把爷从她手里解救出来，还要把清儿带走。

“所以好消息是，不是因为多生了咱俩中的谁，娘才死的。婆说娘是顺产，是抑郁成疾，才死的。害死娘的是那个男人，不是咱俩。”

小时候为了争谁大谁小，他们俩曾经打破头，因为他们的共识是，后生的那个害死了娘。要没多出来一个，娘就不会力竭而死。李醒一直坚持是因为婆向着女孩，所以才说李清是先出生的那个。

“婆说，要不是因为怀了咱俩，娘会死得更早。所以男人都是坏的，他们会伤女人的心，会害死她们……婆还说，你长大后，也会这样的——”

李醒明白了，所以李清才藏了这个大秘密，一直不跟他说。他们之间生分了，不是因为爷说的李清要变女人了，能生娃了，男女有别所以不能再像以前了。不，隔开他们的是这个大秘密。

“你知道他是谁吗？”

——

在梦里他的内功再次发动，魔字写过一万遍之后他觉得功终于要大成了，全身经脉的内力充盈，一点点向丹田汇集，好像那里在形成一个空洞，存贮一切力量，无穷无尽——他预感到那里将成为一个圆满的内核，像金刚钻一样，将凝练成一个能量的强力聚合体，为他所用，随心所欲——

然而，当他把全身内力收缩到丹田，却收束不住这股力量，无法如他想象的那样达成稳定状态，当内力集中达至顶峰，那股吸力突然转变成向外爆发的冲力，内力如山洪崩溃，重泻向四肢百骸……

这一过程再次重演，可这次再没有爷和婆的内力帮他拦住这股巨洪般的泄力，这股力量摧枯拉朽，经脉尽断的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李醒再一次被自己的惨叫惊醒了，他睁开眼。身体如浸透汗水的纸片般绵软，连李清轻轻的一点碰触都能让他痛不欲生，可是他的头脑却清明了，感受到毒素被内力祛除的缓慢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