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愣了一下,笨拙地用袖子点在刘飒飒脸上,刘飒飒安静地让他擦了两下,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地将他的手拨开,“我还是去洗脸吧。”
刚一转身,又被人拉住,收进怀中,她用手捂住脸,“我这蹭了满脸血,你先让我洗了。”
“我把你的奴隶印去掉,”天夜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孩,自记事起,他从未如此妥协过,“但你要发誓永远忠诚于我。”
刘飒飒怔住,想起自己对深婪的承诺,嘴角抽动一下,弱弱地讪笑道:“发誓就算了吧,我怕被雷劈。”
天夜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冰冷,忽然一放手,转身就走,“那你就别做梦了,永生永世别想脱离奴籍,即便你逃至无生之境,我一样也会追了去。”
“什么玩意儿,又不喜欢我,又不放我走。”刘飒飒无奈又愤然地看着天夜离去,摸着自己沾了血的脸颊,过了一会儿才自言自语般回了一句:“神经病。”
……
涯初正在房间里施法,门忽然被踢开,天夜大步走进来。
漂浮在空中的石头落了一地,涯初郁闷地看着天夜,“我正在搜寻进入天厦的密码,你来的真巧。”
天夜径直走到木榻前,转身坐下,“她醒了。”
涯初点点头,随手一挥,将石头收起,“你屋里吵得那么凶,谁都听得到。”
“她竟然是阿洒的转世。”天夜的表情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涯初拿着一袋子石头,慢慢走过来,“你怕了。”
“我为何会怕?”天夜挑眉。
涯初似笑非笑,“怕会守不住她。”
天夜起身向外走去,涯初在后面叫道:“天夜!”天夜站住脚步却不回头,涯初继续道:“她虽然是阿洒的转世,却不再是阿洒。”
天夜顿了一下,继续走出房门。
……
从一楼洗了脸,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刘飒飒瘫倒在床上,望着木梁天花,思绪纷飞,恍如隔世。
忽然想起从以前的家里偷偷带回的相片,虽然没有自己,但是还可以看看老妈和老爸。
猛地从床上坐起,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拿出来一看,照片上的人像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片空白。
捂住嘴呜咽了一声,将相片抱在怀里,刘飒飒吭吭哧哧地哭起来。
天夜走出涯初的房间,抬头向刘飒飒的房间望去,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有声音,他在天井中站了片刻,转身上楼,缓缓来到刘飒飒的门口。
站了一会儿,房间里哭声不止,他抬手敲门,听到里面的哭声终于停了,传出刘飒飒鼻音很重的声音,“谁?”
天夜不回答,手放在门上,又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