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江淮。
江淮更加夸张,仿佛淋了一场大雨,头发全部耷拉下来,汗水不停渗出,从额头划过脸颊,在沿着下颌的弧线滴落。
王安伦凝神细看,发现江淮身边的空气竟有点微微扭曲。
他眉毛一挑,道:“你在……燃烧火元素!?”
江淮嘿嘿一笑,抹了把汗说:“被你发现了呀,还以为你会脑子一热,一股脑打完二十招呢?还有四招,等我脱个衣服怎么样?”
江淮说着,也不管王安伦答不答应,直接当众脱掉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法师袍。脱去法师袍,他顿时感觉轻盈了许多。
围观者离两人较远,没有王安伦那种身处火炉的炙烤感,因此迟迟没有发现异常。此时一经王安伦说明,众人立刻察觉出不对。
“他燃烧火元素干什么?为了让王安伦脑子发热?”
“王安伦本来就好胜,性子又急,高温确实有可能影响他的判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不,影响判断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他的步法打掩护。”
众人朝声源处看去,都吃了一惊。
说话者身穿金色云纹法袍,眉目清秀,年约十五,正是法师院第一天才,迟阳城城主李怀安之子李佑昌!
李佑昌继续说:“这人预判能力极强,步法也十分厉害,再加上他燃烧身周的火系元素,导致温度升高,汗水蒸发,空气轻微扭曲,使他的步法更具迷惑性。王安伦不明真相,才上了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似是赞同,但仍有人疑问道:“这种程度的空气扭曲,对王安伦来讲,应该不算什么吧?”王安伦可是授勋武士,剑法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顶尖,怎么会栽倒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上呢?
李佑昌笑说:“高手对决,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点小小的影响,已足以决定许多东西。更别说,这人对剑法的理解,远在王安伦之上。”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这个貌不惊人籍籍无名的青年,剑法竟远在王安伦之上?可这种怪物,为什么来了法师院?
李佑昌不再说话,只是看向江淮。这个青年的身份,他大概已经猜到。昨夜父亲从要塞归来,对一人大加赞美,称其为解剖奇才,剑术高手,要自己多与这人亲近。
李佑昌本以为,这个父亲推崇备至的“江淮”,只是父亲夸大其词,可今日一见,他竟能以准法师之身,在授勋武士的手下撑过二十招,实在非同小可。
“这人,值得一交。”李佑昌很快做了决断。
王安伦也回过味来,不禁为自己着了对方的道而郁闷。但他很快压下这些负面情绪,深深吸了口气。胜负还未分,还有四剑,把握好这四剑,未必没有机会。
他再次冲出,如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牛!
这一次,在一米之外,他立即出手!
剑气凝成白练,足有一尺长,极速斩向江淮。
江淮早有准备,脚踏“鬼影步”,矮身险险避过剑气。
王安伦趁机冲到面前,举起长剑,当头劈下!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