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在此,大人心中想必很清楚。我锦衣卫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强攻大人宅邸,今晚上徐府血流成河,不为别的,就为你私藏阉党!”
陆长生厉声呵斥,右手抽出了绣春刀,架在徐敛身后的年轻人脖子上。
“不要对付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徐敛披头散发的抱住陆长生的脚,匍匐在地上死死拖住:“我求你了,你放我过儿子,他不知道啊!”
陆长生将绣春刀收回腰间,小心的将他扶起来。
徐敛颤颤巍巍的看着陆长生,身体不停的抖动,双腿更是软的想两根面条。若不是陆长生扶着他,只怕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啊!”
徐敛甚至还没站稳,他的宝贝儿子就已经惨叫连连。在他儿子身后,杨坚正拖过一名女眷,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擦拭刀上的血渍。
而徐敛儿子的左臂,已经齐肩被斩断,温热的血液喷射似的往外涌。毕竟是高官子女,从小甚至没受过一丝一毫的苦楚。此刻手臂被人斩断,早就已经疼昏了过去。
“鸣儿,鸣儿!”徐敛情急之下,就想挣脱陆长生的束缚冲向自己的儿子,陆长生提着他的脖颈一按,就将他压在地上,死死不得动弹。
“徐大人,你继续跟我耗下去,令郎在今晚,可就要活活流干这一身的血液而死了。”
陆长生扯起徐敛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我,我……”
徐敛眼神躲闪,似有惧意。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一旁又是一阵惨叫。
一群女眷哭声阵阵,陆长生抬头看去,是杨坚耐不住徐敛的磨磨蹭蹭,已经又杀了一个人了。
瞥了一眼溅在自己衣服上的一点血迹,陆长生皱了皱眉,再次对徐敛说道:“你看,你有耐心,我也有耐心,但是我手底下这些兄弟,他们没有。”
“老爷,老爷。”
这群女眷中,有个领头的似乎是徐敛的原配,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儿子,忍不住哀求道:“救救鸣儿,鸣儿他还小啊!”
陆长生喘了口气,对徐敛笑道:“你看,夫人都如此哀求你了,何必为了一个田尔耕做到这个地步,妻妾儿子全都搭上,值得吗?”
徐敛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一个方向:“书房里,有,有暗道。”
见到徐敛终于松了口,陆长生站起身有条不絮的下令道:“给他止血,留人看守,其余人给我追。”
看了一眼夜色,陆长生将杨坚喊了过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已经快到子时三刻了。”
“城门什么时候会开?”
杨坚咽了一口唾沫,回答道:“寅时五刻。”
陆长生眨了眨眼,现在是子时三刻,换成小时也就是十一点四十五分,而城门在四点十五分开。他还有四小时左右的时间,在这应天城中将田尔耕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