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徒显谦的能力,孙申的事情引起的影响并不难解决,这都是后话了。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沈园兄留步,在下可有荣幸请您去聚福楼一聚啊?”
沈园正把玩着扇子在路上慢慢走着,忽然听见了这句话,就不免回头张望,一看对方好似还是熟人,以前同在七王府当差,是同僚来着。
沈园忙笑着应道:“原来是周兄,周兄客气了,不过既然是周兄宴请,在下十分荣幸啊!”
对方听闻也笑哈哈道:“沈兄豪爽,沈兄请!”
沈园抬头看见了聚福楼的招牌,心中明悟,这是在这堵着他呢!
“周兄也请!”
两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走上了二楼的包厢里,一盘寒暄后,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只是才没过多久,沈园瞧着对方有些急不可耐的表情,不免叹了口气,然后放下了筷子。
“周兄有话直说便是,在下听着您在这唉声叹气,也吃不下啊!”
沈园与眼前这位周兄还算有一番交情,故而也没拿捏绕弯子,便直接问了出来。
而对面的周兄见此心中也松了口气,忙道歉道:“是在下扰了沈兄的性质,只是沈兄,您可得救救我啊!”
“哦?这话怎么说?”沈园诧异道。
对面的周兄皱着眉说道:“不瞒沈兄,在下其实想向您打听一下孙申的事情,在下以前和孙申也有些来往。
只是不知这孙申犯了何种忌讳,惹了圣上发怒,竟被秋后问斩!”
说到这周兄不免打了个寒战,他苦着脸说道:“沈兄,您如今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能不能透露些风声,在下感激不尽啊!”
沈园听到这,明白了眼前这周兄的想法,其实就是怕被孙申牵连,更深层的原因怕是想打探一下圣上的想法。
不过后者有窥视圣上之疑,周兄根本不敢说出口。
沈园倒也不意外,其实就连他,对圣上如此严重处置孙申的事情感到惊异,其他人还不如他得圣上信任,自然是十分惶恐了。
不过安抚人心也是沈园的来此的目的,便笑着道:“周兄这话逾越了些,孙申贪污受贿,鱼肉百姓已被查证,他也是死有余辜。不过”
听到前面的话,周兄还以为沈园在说这些话准备搪塞过去,毕竟本朝仅仅因为贪污受贿的罪名便被问斩的很是稀少,大都丢官罢爵,所以周兄才如此害怕。毕竟他平日里也没少收那些冰炭孝敬。
但是听到最有一句不过,眼神恢复了神采,忙道:“不过什么?还请沈兄为在下解惑。”
沈园顺手拿起了摆在桌上的扇子,拍了拍左手心,意味难明地道:“不过孙申最要命的是,私底下搜罗貌美的小娘子,人家不愿,便被闹得家破人亡。
还有一些女子出身贱籍,被孙申收为养女。
而那些小娘子们,据说是孙申为太子殿下准备的!”
周兄听到这倒吸了口凉气,震惊道:“孙申,孙申他竟如此大胆?”
这位周兄虽然如今在京中兵部当差,更别说还有圣上昔日下属的情分在,在京中也算是消息灵通的。
自然清楚两位圣上对太子的呵护有多细微。
换做旁人家,太子这个年龄身边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妾侍通房,可因着太子曾被玉真仙人批命,不宜早婚的缘故,太子倒这时候,据说还是童子鸡。
而孙申那个大胆之人,试图往太子身边送平民女子也就算了,还送什么出身贱籍的女子。
这等人都是青楼里出来的妓子,伺候男人倒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等不干净的人,他孙申竟然收作养女的名义,往太子跟前送,这是把圣人和老圣人当傻子糊弄啊!
更别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妃创办的那个女子学院,为的就是给太子殿下选妃。
说句难听的,那女子学院里,最寻常的女子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如此可见太子妃的挑剔。
这位周兄也不得不感慨,孙申真的是撞到枪口上了。
这会儿周兄也庆幸与孙申关系不怎么亲近,不然这事弄出来,他也讨不了好。
周兄十分感激的举起酒杯,对沈园道:“多谢沈兄提点,小弟无以为谢,只能敬您一杯酒了!”
沈园听到这话就嘲笑道:“周兄还是这般吝啬,可是嫂夫人给的零用钱太少了?”
对面的周兄一听,就有些讪讪道:“沈兄说笑了,在下只是两袖清风,不敢学孙申这个前车之鉴,哈哈!”
沈园听此笑眯眯地也不揭破,对方富裕的老丈人送给女儿嫁妆不菲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