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要杀金算盘?还有和你们在一起的那个老道士是谁?”“你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孟公九道“不要废话快说!”
侯文道:“杀金算盘是英万年的主意,他好像和那个什么金算盘早就认识了,他说金算盘偷了遗失的羊皮图,却不交出来,就让我们去杀了他!”
“那么那个老道士呢?也是你们的同党吧。”
“那个老道士我们不认识,可能是英万年的手下,或是他请的杀手吧,我们在出发前,英万年让那个老道士和我们同去,是怕我们应付不了。”
孟公九道:“那好我就信你们一次,拿两条粗麻绳把他们绑起来。将手绑紧!”几名衙役连忙取出麻绳,将他们五花大绑,期间还踹了几脚。
两个衙役将刀架在二人的脖子上,朝门口走去!突然“嗖嗖”两声,从通道射来两道光芒,众人均被其闪了眼睛,当他们睁开眼睛后,只见朱彪、侯文两人身上插着两把兵器,是两把刀!滚背双刀!这正是英万年所使用的武器!双刀将他们的身体刺穿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二人眼球上翻,口中溢出鲜血,身体瘫软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看是活不了了!
孟公九大叫道:“是英万年这狗贼,留两个人看守这两人的尸体,其他的给我追!”
几个捕快,右手握刀,跟着孟公九的步伐跑了出去。孟公九施展轻功脚步变得轻盈了起来,越行越快,将身后的捕快甩的甚远,没一会儿便看到了那人的背影。二人此刻已经一前一后行到了水坑边,那人向上一纵,直飞出了两丈有余,跃过了水坑!继续向前,孟公九刚想施展轻功,那人向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将手臂向后一甩发出数根银针袭向孟公九,孟公九向左一扑躲了过去。但只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孟公九站起身来越过水潭,继续追捕,过了一会儿孟公九便从洞穴里走了出来,来到外面的房间,看守房间的捕快,已经变成了两具尸体,咽喉均插着一根噬魂神针,看样子应该是拦截英万年才遇害的,孟公九此刻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追不上他了,更何况外面还有毒瘴,一时间也是过不去的。孟公九蹲下身来,用手一抚替两位公差把眼睛闭上。然后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他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小三子和另一个捕快也伏尸当场,头骨碎裂流出鲜血,应该是被掌力击死,孟公九虽然性格坚强,但是此刻泪珠也在眼里打转,忍不住流了出来,他和小三子平时感情甚,本来想收小三子做自己的接班人,做自己的徒弟,继承自己的衣钵,但此刻怕是不成了,此情此景,他忍不住狂啸一声,发泄心中的悲伤。
李暮清将那两把滚背双刀从尸体的身上拔出,见双刀薄如蝉翼,血不沾刃确实是好兵器,但也需行凶之人有投射暗器的高超本领才可以,若是凶手是从石室外发射双刀必然会被发现,想来是从通道内发出的。李暮清叹了口气道:“从通道到这里相隔甚远,你我都不一定能成功,他能一投中的可见其暗器功力。”萧残阳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二人的尸体,撸起二人的袖子,发现他们的手臂均有一块纹身。“奇怪!这二人手臂上的刺青怎么和上次那些杀手身上一模一样呢?”李暮清听了他的言语也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如此,二人左手臂下端均是纹着一条龙首鱼尾的神兽螭吻。李暮清道:“可能这是唐门特有的标记吧,那些杀手也很有可能是唐门派来的。”萧残阳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杀新月斋的那女子呢?”李暮清道:“可能因为她的身份吧?”萧残阳道:“她是什么身份?”李暮清道:“我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守这个秘密,请恕我不能相告。”萧残阳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李暮清也对他点了点头,随后道:“现在又死了两个,从神刀廖雪峰开始,先后已经有几十人死去,或许这所有事情的源头都和廖雪峰遇害有关。”随后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孟捕头抓没抓到英万年。”......
日落西山,孟公九此刻还蹲坐在地上,他心里责怪自己无能,害的那么多的手下跟着自己丢了性命。
”孟兄,你怎么了?”原来是李暮清和萧残阳已经从地道里面走了出来。孟公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李兄来了啊,那狗贼我没有追上,被他给跑了!临走之时他还杀了我几名手下,小三子也被他给杀死了。”李暮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孟兄也不要那么伤心了,来日捉到杀害他们的凶手也算给他们报仇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从朱彪和侯文的身上得到了许多的信息,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孟公九道:“李兄说的是,我定要寻到那狗贼替无辜往死的人报仇雪恨!”“对,这才是大丈夫所为!”此刻已有几个公差将尸体全部抬了出来,李暮清看着朱彪、侯文的尸体突然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那种门派会在手臂上纹一只螭吻呢?”孟公九想了想道:“在江湖上行走,身上有些花绣纹身也是很平常不过,像陕西的苍狼窟门人都会在手臂上纹上一只铁背苍狼,但是在手臂上纹螭吻的我倒是没听说过,也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吧。李兄为何有此一问呢?”李暮清道:“在朱彪、侯文二人的手臂上发现了这种纹身。”孟公九听他的话也去二人身上看了看。“这有可能是唐门特有的记号吧。”“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可疑。”孟公九道:“这件事情和唐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来日一定要质问他们。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白死。”几人将尸体运出大宅,一阵清风拂过,那毒花丛中的香气飘往众人,孟公九闻到香气十分气愤,登即拿出火把,扔向花丛,,一瞬间火势就蔓延开来,将原本暗淡的天色照的通红,花丛上方也冒起了一阵浓浓的白烟直冲天上。李暮清道:“烧了它,固然是不要紧,但也要控制火势蔓延,千万不要将整个宅子都点着了。”孟公九道:“放心吧我留下两个人,紧盯火势!”李暮清道:“那就甚好!”
皎洁的一轮明月挂在当空,照亮着金陵各处,李暮清和萧残阳并肩走在大街上,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阴郁颓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样貌都比较优秀,街上的人纷纷回望。他俩结伴而行已经有数天了,这几日的时光是劳累的。或许他跟着李暮清是想让他帮自己找到张玄风好和他一决高下,也或许他内心中已经把李暮清当成是自己的朋友了。
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李大侠!慢走!”李暮清朝后方看去只见一人身穿白绸大宽衣,带白色头巾,手持杖刀,腰别短刀,脸色煞白,原来是前几日身受重伤的罗英恒。
李暮清一见是他笑着说道:“哦?原来是罗兄!不对,我看应该改口叫罗掌门了。”
“李兄切莫取笑在下了,我哪里是什么掌门呢!只不过现在神刀门人才匮乏,由我暂时执掌而已,他日报得大仇,自然是会推举贤能将掌门之位相让。”
“哈哈哈.......罗兄真不愧是谦谦君子,不争不抢,真是让我敬佩不已啊!”说着向罗英恒拱了拱手以表尊敬,然后又道:“怎么,罗兄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吧?”罗英恒道:“是啊,这都是多亏了李兄赠的灵丹妙药,果如李兄所言,涂在伤口上四五日之内竟然全都好了,这还要多谢李兄呢。”李暮清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啊,只要罗兄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就好。”罗英恒道:“对李兄来说只是区区小事,但对在下而言确是大恩大德啊,你放心只要我罗英恒活在世上一天,就忘不了。”
“你就是罗英恒吗?”萧残阳冷冷道。
罗英恒看了一眼萧残阳好奇的问道:“是,就是区区在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啊?想必是李大侠的朋友吧?”
“我的名字叫萧残阳,听说你在神刀门武功排名第二,只在已故的廖雪峰之下,而且还有一招星流霆击的绝技,我也早就听说过了。”
“原来是萧大侠啊!你的大名落楼也是如雷贯耳啊,大侠的剑法天下一绝,我这些庄稼把式在你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我可不是什么大侠,你的武功·如果非常平庸的话,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大名,还有你那一招星流霆击了。”
“那些也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而已。相请不如偶遇,我请大家去清江楼吃酒不知两位肯赏脸否?”
萧残阳刚想出声,李暮清便抢先答道:“既然孟兄盛情相邀,我们哪能拒绝啊!就听孟兄的。”
正是饭点,清江楼里灯火通明,客人络绎不绝,三人一进酒楼,一中年人面目和善,胡须甚长,身穿红色圆领衣,戴青蓝头巾连忙走道跟前道:“原来是孟二爷来了!今天是来吃饭呢?还是住店呢?”罗英恒道:“这次来是来饮酒的。我的房间没人再用吧?”掌柜道:“那间房您既然已经花钱买下了,小人岂能乱用,照您的吩咐,隔几天就给您打扫一遍灰尘。”罗英恒道:“那就好!有好菜好酒尽管端到我房间去。”“小人知道了,这就去置办。”说完罗英恒领着二人走上楼梯,李暮清道:“怎么?孟兄还在这里买下一间房?”罗英恒道:“神刀门生意不少,我有时候需要和那些官府、商贾们打交道,所以就在这里买下了一个房间,这样比较方便。”“原来如此。“
二人跟随罗英恒的的脚步来到顶楼一间房门前,罗英恒道:“就是这里了!”说完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内一阵檀香的香味,家具座椅均用名贵木材打造而成,各处摆满了不少的古董花瓶,墙上挂着一副古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首诗是唐代李商隐所作,李暮清饱读诗书自然是认得。这间房的布局和罗英恒在神刀门的房间相差无几。
“这首夜雨寄北笔锋如墨龙飞舞一般苍劲有力,但又不失委婉悲凉,这幅字跟这首诗简直是绝配啊!写这幅字想必钟爱此诗,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手笔啊?”李慕清常年在外漂泊也很中意这首诗。
罗英恒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得蒙李兄金口一赞,小弟真是不胜荣幸啊。”
“哦?难道这副字出自孟兄的手笔?”李暮清惊奇的问道。
“正是,在下对这首夜雨寄北一向甚是喜爱,李兄也是猜的不错,李商隐的诗我认为这首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