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倒也不怨道长对我出手了,原来是遭逢巨变,才有此反应。只是有道长、廖掌门、衡山二长老、金算盘、章苦寒前后数十位高手,竟也没有将那黑衣人擒住,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张玄风长叹一声答道:“那人内力深厚,轻功也好,我追了那么久,也没发现它的踪迹,更可怕的是他使得一手好暗器,施放起来歹毒无比,宴会上有十数人遭了毒手!”那人道:“哦?是什么暗器?”张玄风道:“是银针,有长有短,各不相同,对廖掌门施放的较为细长,其余的跟普通的银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幸亏他没在暗器上淬毒,否则连廖神刀也要遭毒手了。”那人道:“江湖上飞刀,飞镖,流星锤各种暗器数不胜数,虽说以针作暗器也时有所见,但能将此物运用到向道长刚刚所说那人这种地步,江湖上可以说也不多,他能将毫不起眼的银针发挥出如此威力,必须要有深厚内力催动,再加上轻功绝顶,惯用暗器,或许可以从这些线索中找到那黑衣人的来源。”张玄风忍不住笑了几声道:“怎么,老弟也有兴趣管这桩事?”“也谈不上什么兴趣,只是在下碰到这些有趣的事,总喜欢将它弄个明白,否则可能连觉都睡不着。”张玄风道:“老弟还是如此,那既然这样,就随我等一同继续追击那黑衣杀手吧。”那人道:“依我看来不用追了!”张玄风挠了挠头疑问的问道:“哦?老弟何出此言呢?”
那人道:“黑衣人已经受了重伤,任凭他轻功再高也无济于事,追了那么久,如果方向对的话早就已经将他擒住了,可见那人根本就没往这边跑。”张玄风点了点头道:“是啊,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那人道:“回去!回到事发之地。如果另外三方人马已经将那人擒住是最好不过,如果没被擒住的话,我们也可以回去从现场和尸体身上找到一些线索。”张玄风道:“那好,那就听你的,咱们回去。”说着做了个手势让弟子撤回。武当众弟子脸上均挂着疑惑和不解的表情,他们奇怪为什么师尊要对一个年青人言听计从,此人究竟是谁,有何本领能让誉满武林的武当张道长如此的信服!
天色已渐渐放晴,张玄风和弟子们回到廖府门前,见门前两个大红灯笼还挂在门口,定是昨晚突发巨变,下人们也都慌了神,想不起撤下,是啊,谁又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寿宴,竟搞到如此地步。此时追击行凶者的各路人马已经差不多都回来了。张玄风一进门就看到红叶居士,章苦寒,大小孔兄弟、金算盘等人,他们均是高人,虽一夜未眠但也精神十足,但他们率领的弟子就不同了,大多数都是满面倦容。金算盘见张玄风归来,率先发问:“可曾捉到昨夜行凶狂徒。”张玄风刚想答话,一阵白色亮光闪过,衡山小孔已拔剑向张玄风身边之人刺去,顷刻之间像那人刺了十四剑,均被那人以巧妙无比的身法闪过,小孔大急猛刺一剑,此招去势甚猛但到了那人身前之时便如银蛇游走,将那人四肢都罩住,看样子并不是要伤他性命,只是想废他四肢。张玄风此时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小孔手中长剑顷刻之间就要刺中那人手臂,那人见状将身子微挪几分,张玄风看的是一头冷汗,只见长剑已从他身上穿过,但已被他夹在腋下,小孔大惊,要将长剑顺势上划,想斩断那人一条臂膀,但手中长剑却怎么也挥不上去。登时大急,刚要运内力催剑,那人便径直用身子撞向小孔,砰地一声,小孔胸口一震,眼前一黑,只觉一股劲力涌向自己全身,登时抵挡不住,手再也抓不住长剑,一阵踉跄摔倒在地。大孔见兄弟摔倒连忙上前将小孔扶起,生怕兄弟受了伤。那人道:“还剑!”左脚一跺,腋下长剑直飞向二人,好在只是剑柄朝向二人,大孔伸出手想将长剑接住,手刚握住剑柄只觉虎口猛震,疼痛不已,但此时若连剑柄都拿不住,定是要被在场武林人士所耻笑,面子上挂不住,于是便强忍疼痛,将剑顺势下地面插去,前端直没入地下。众人见此人毫不费劲便将两大高手制住,纷纷拔剑跃跃欲试。张玄风道:“诸位且慢动手。”此时大小孔均已恢复过来,指着那人说道:“道长为何替这贼人说话,他不是已经被道长擒住了吗?”原来小孔因为见张玄风身旁多了一个人,昨晚并没有见过,以为这人就是昨晚黑衣行凶之人,便动起手来。张玄风笑道:“各位实在是误会了,此人并非昨晚行凶之人,乃是老道的忘年好友,昨晚刚好碰见,便带他一同前来。”金算盘道:“哦?江湖上能一招逼退二孔的,想来也是不多。”他此话便像是嘲笑二孔一般,二人脸上均是气的青红。二人叫嚣道:“刚才是我等大意,才让他占了上风,若是我兄弟俩俩双剑合璧胜负犹未可知。”章苦寒上前劝道:“既是张道长的朋友,岂能刀剑相向。这位朋友想必也是大有来头,请道长为我等介绍一下。”张玄风道:“我这位朋友十四岁便仗剑游历江湖,二十岁之后以一柄长剑挫败无数英豪。乃是江湖上最锋利的兵器。”众人大惊,金算盘抢先答道:“莫非就是李暮清!?”“正是!”众人早就听过其大名,只是见者极少,若是他也难怪衡山二孔会败。正如张玄风所言,他本出生于官宦人家,但却不爱诗词,偏爱习武,十四岁家道败落,便只身游历江湖,十六岁击败风雷剑雷巡天,在江湖显露头角,往后十年之内塞北三雄,汉水四魔、赛狮子元盛天、流影剑风文熊、九命猫张公达、鬼影门连秋白等高手均败其手,名震江湖!江南二十四寨联合派出三十多位黑道高手誓要将其击杀,但却一一死在其剑下,可以说一柄长剑败尽英雄,天下几无抗手。
各位名宿一听此人竟是名震江湖得李暮清,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后辈们也大多数都听过他的大名,更是有不少人视他为偶像,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得见。章苦寒双手抱拳道:“李大侠的大名,我经常听人提起,今日一见实是幸会。”李暮清也还了礼,却并没怎么答话,他可能觉得此人太过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并不是太喜欢。
金算盘笑道:“正所为不打不相识,孔氏兄弟刚刚夜市不知李大侠的身份,才出手莽撞,也请李大侠不要介怀。”孔氏兄弟一听他这话,登时气愤不已,心想刚刚在众人面前出了糗,此刻若听到他的名头便怕,岂不是更让人小看,说他俩是欺善怕恶之辈,但此时那金算盘已经替他俩张了口,他们兄弟的面子登时又挂不住了,再说就算是要抱歉也应该是他们兄弟亲自张口,哪轮得到这老小子充好人。大孔道:“李大侠的功夫确实是一绝,但我兄弟俩刚刚并没输,世人皆知,我兄弟一同出剑才能将实力发挥到极致,改日必定还要想李大侠讨教,让李大侠指点一下我兄弟俩的双剑合璧。”他言辞之中显露不满,似乎是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李暮清见此二人不依不饶,言语之中多有不屑,便出言讥讽道:“说的是,早就听闻孔氏兄弟是恒山一派杰出人才,今日一见也确实是名不虚传,改日必当奉陪。”
张玄等挥了挥道袖道:“好了,在下昨晚并没碰到那人,想来是方向不对,各位昨晚有什么收获,可曾擒得那贼人?”
章苦寒道:“我等先前来的时候都互相询问过了,并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只剩下廖掌门那支人马还没回来。”张玄风道:“哦?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别遇到什么危险。”
话音刚落,只见门前进来了三名大汉,一人头戴黑网巾,身穿青色长袍,手持雁翎刀,身材高大,面相凶恶,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下颚蓄胡,目光冷酷无比,任谁看一眼都不禁要打个寒颤;另一人衣着曳撒,戴小帽,腰间挂着一对鸳鸯双刀,面如死灰,长的十分怪异,嘴唇上面留着两撇八字胡,但是眉骨上却没有眉毛,让人不禁联想到他的胡子是不是生错了地方,所以显得十分滑稽可笑。最后一人着白绸大宽衣,带白色头巾,手中拿着一柄杖刀,腰间别也别着一柄短刀,身材也甚是高大,他的脸色也像他的衣服颜色一样煞白,一双眼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样子看上去比前两个人要和蔼许多。
三人见到众人,便致礼道:“费存义、英万年、罗英恒见过诸位。”原来是神刀门的三大弟子青衣长袍的是费存义,乃是廖雪峰的大弟子,神刀门的飞虎堂堂主。身穿白衣的是二弟子也就是廖雪峰指定未来神刀门的继承人,现在的流星堂堂主。长相怪异的是廖雪峰的第三弟子英万年,灵蛇堂堂主。这三人在江湖上也都算是一号人物,所以众人以前多半都见过这三人。神刀门弟子们见三位师兄回来,连忙上前问候。张玄风道:“三位就是廖掌门的亲传弟子,飞虎堂、流星堂、灵蛇堂堂主?”费存义道:“正是!您莫非就是武当掌门张道长?”“不错,不知昨日怎么没见到三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