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庄内,姜无惧有点纳闷:
“寒老弟,那什么茅房大师兄,明摆着就在那山丘上头,咱们就这么走啦?”
“不然呢?徐夫人和曹管家在那儿,把人撞开冲进去?”
“那这么明显的线索,说不要就不要了?”
“谁说不要的?”
赵寒朝洛羽儿眨了眨眼。
“哦,”少女明白了,“我说刚才你说什么今晚呢,原来你是想……”
“嘘……天机不可泄露。”
“寒老弟,”姜无惧道,“其实在屋里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
你怎么就答应了,明天就能逮住凶手?
就算加上今天这大半日,拢共也就不到两天两夜。
这可是个闹腾了几年、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么短的时间,你有把握?”
洛、席两人也看着赵寒。
“没有。”
三人冒汗。
“可这衙门说了,”赵寒道,“三日期限,这案子不破也得破。
而咱们呢,又是非赢不可。
那干嘛不先揽下来,还等别人抢了去干啊?”
好像有点道理。
“可要是破不了案,”姜无惧道,“那你可就真成凶手啦。那姓许的巴不得要栽你的赃,找你麻烦。”
“管他姓许还是姓虚,”赵寒道,“咱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破案。
衙门的人早说了,这是桩奇案。
要有十足的破案把握,那还能叫奇吗?
从山下到现在,咱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也碰到了不少疑点。
有工夫怕这怕那,不如一起想想,怎么把线索用上,把疑点破掉更好?”
洛羽儿点头:
“可疑点也太多了。
比如,那捕头为什么会发疯,他的身上为什么没有伤痕,是谁在阴首设了法阵,又是谁破的阵……”
“啊啊啊啊啊……”姜无惧抓脑袋。
“疑点确实多,”赵寒道,“可最重要的,也就三个。
一,杀那个法师的凶手,是谁。”
“不是高昌厉鬼吗?”姜无惧又恢复了。
“还有那许乘阳,也有可能。”洛羽儿想起了少年说过的话。
“这不对啊,”姜无惧道,“那二师兄是那姓许的跟班,杀自己人,有毛病啊他?”
“许乘阳屡次想置我们于死地,”赵寒道,“却一直没找到好的理由。
以他阴毒的性子,杀个临时的跟班、嫁祸给我,然后堂而皇之出手报复,也是极有可能的。”
“哦,怪不得今天那姓许的上来就说,寒老弟你是凶手,那猪头崇还一直吐酸水帮腔。
这么说,是他们栽赃,他们杀的人?”
“这是可能之一。
但那个高昌厉鬼,我们也是亲眼见过的。
它的可能,也不能排除。
我曾经暗中施法感应,这谷里,并没有明显的鬼行踪迹。
可有一定道行的鬼物,它们有各种隐遁手段,比如陇山上的怨魈就是如此。”
“那它会藏在哪里?”
“深山老林,幽谷深潭,荒坟野茔。甚至,还可能藏在人的身上。”
鬼,本非阳世之物。
即使通过吸纳阴阳二气,可以暂时留在人世,可它们还是会有各种顾忌。
有的怕火,有的怕光,有的怕朱砂、鸡血、桃木枝……
可是,某些厉害鬼物,可以附在阴阳二气并存的活人身上,从而大大减少这些这些顾忌,甚至无所为忌。
它们会躲在黑暗的角落,寻找那些阳气亏缺、体质阴寒的人。
然后,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来到你的身后。
把它的鬼气,从你脑后的风府穴缓缓注入,冲破人身阳气的守护,勾走你的一魂二魄。
最后,再穿过阳关、渗入灵窍,占据你魂魄原有的方位,从而将你的整个躯体占为己用。
从此以后,它就变成了你,你就变成了它。
这就叫“鬼勾魂”,又叫“鬼缠身”。
洛羽儿好像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