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坐着一个少女。
白衣似雪、冰肌如玉,柳腰堪握、身姿修长,一头长发洒在身后,乌黑如瀑。
一张绝色的脸庞,眼神秋水如霜,纵然只是淡淡一瞥,已是倾倒众生。
少女身后的马鞍上,放着一个细长的木匣子,木头古色古香,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匣身上,雕着一只不知名的青翅灵禽,引颈长鸣向天。
一种出尘仙气,从这个少女的身上隐隐透出,似乎不染一丝人间尘埃。
喧闹的城门,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白马没有停步,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小女孩的身边。
白衣少女下了马,伸出手,把一件物事递到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一看见那物事,哭声停住了。
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雕成的飞鸟,一看就是异常贵重之物。
小女孩把白玉飞鸟拿了过来,玩耍着,破涕为笑。
百姓们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中年农夫从人群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小女孩,差点没哭出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女儿没事,这白衣少女又送她东西哄她,这些农夫都是看见的。
“小娘子,太谢谢你了。这东西瞧着挺稀贵的,您快收回去吧。”
白衣少女好像没听见,也没看农夫一眼,衣衫飘处、又坐回马上,白马徐徐往城里走去。
就好像那农夫,还有其他众人,都不存在一样。
洛羽儿见白衣少女安慰小女孩,觉得这人真是不错。可看她对人那么傲慢,又忍不住说:
“这位姑娘,阿叔向你道谢呢,你好歹也回一声吧。”
白衣少女理都不理她,依然前行。
赵寒看着地上,那个银色珠子:
“湛银珠都不要了,有钱人家的姑娘啊……”
白马一停。
白衣少女看了看地上,银色珠子旁边的碎石,又瞥了眼对面的青衫少年。
她轻一纵马,白马又往前走去。
阎横的手酸得要命。
他的水火镔铁棍很重,刚才那一棍也是势大力洪。究竟是什么高手,一记暗器,就把棍给打飞了?!
他四处张望,一眼看到了,正在离开的白马和少女:
“你们几个,把那个白衣小娘儿们,给我拦下来!”
那些衙役本来看着白衣少女就口水直流,当即七八个人,往白马冲了过去。
呼……
一个老鹰般的身影从天而降,嗖嗖几声,那几个衙役不动了。
“愣着干嘛,还不快上?!”
阎横催促着,可那些衙役还是不动,个个脸上都很痛苦的样子。
这些人身前不远,站着个中年妇人。
她拄着根枯木拐杖,右脚有些残疾,满头白发如银,身材异常高大,比一般的男子还高出一个头。
阎横一摸腰间,想把随身的朴刀抽出来。
啪。
不知何时,银发妇人轻飘飘地站在了马头上,抬起拐杖当巴掌,给了阎横一个耳光。
阎横脸上火辣辣疼。
“你竟敢打我……”
啪。
又一记耳光,阎横的脸歪向了另一边。
“你个疯婆子,我……”
啪,啪,啪……
拐杖左右开弓,把阎横的脸打得好像拨浪鼓,摇来摇去。
连打了足足二十余下,阎横脸青鼻肿、鼻血都流了出来,从马上摔到了地上。
马头上,银发妇人站得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摇晃:
“都给我听好了。”
她扫了眼所有的衙役,低沉的声音像个男人:
“谁再让我听到一句,对我家少主不敬的话,我就把他的下巴打掉。”
看着兄弟们和阎横的样子,衙役们吞了吞口水,没人再敢出声。
“还有你们两个,尤其是你……”
银发妇人一瞪青衫少年,好像苍鹰看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