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抬起的手一僵,沉着脸闪避到了一边。
很快门就开了,出来的人却是李初,红玉在后相送。
李初走远后,陆然才从墙角处转了出来,再走到门前,这次没有半分犹豫,扣门声一声响过一声。
红玉出来的很快,打开门见到陆然却愣怔了一下,道“公子?怎么这么晚过来,这黑天半夜的,若是磕碰一下可怎么好?”
陆然心中冷笑,只觉红玉定是心中盼那李初去而复返,因此见了他反而愣怔,嘴里却柔声问道:“自然是想你想的紧。怎么还不休息?”
红玉坦然回道:“练琴练的晚了些。”
二人上得楼来,陆然一眼就看到桌上四盘点心两只茶杯。
“好红玉,知道公子要来连茶点都准备好了。”陆然哈哈一笑,转身拥吻着红玉直往床上去了。
从那时起,陆然虽依旧时时来寻红玉,心中却存了疑虑。不仅是对李初,在卧柳眠花还未知是什么样子呢。
红玉并不是那等清高桀骜一尘不染之人,作为头牌,她不但容貌出尘,擅音律精诗词,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了四年之久,更是惯会察言观色善解人意。
纵使这四年来红玉只卖艺不卖身,焉知没有人趁乱偷香上下其手,又不知与多少人眉来眼去纠缠不清。
直到此时,陆然才仿佛意识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原是风月浮萍之人,心中恼恨无端的一日更胜一日。
簪花楼的陈设原是一应与红玉在卧柳眠花的房间相同,陆然越看越恼,终于从里至外全部换了,素白的幔帐和全套的梨花木桌椅看起来整洁又雅致,只是整个屋子再看不到一处粉艳,少了幽幽熏香,少了绣着花描着翠的装饰,闺房女儿的娇憨可爱顿时就失了大半。
饶是如此,陆然心中的结却已经深深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