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啸未歇,但那声音迅速低了下去,原来老道已到了山下,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狄荣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薛玉儿抢上前去,扶着狄荣就地打坐休息。
秦艽走到狄荣身边,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脉,道:“不碍事,方才强行用功,现在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我替你施几针,你就坐在这里慢慢引导真气入脉。”
狄荣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静下心调整自己的气息。
秦艽将最后一根针扎进,干脆也盘腿坐在了狄荣身边,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悄无声息。
约莫半个时辰后,狄荣睁开了眼睛,环顾周围众人,笑道:“山顶风大,不如我们回楼上坐着罢。”
秦艽又捏了捏他的脉,点头道:“先上楼吧,你身上的银针还需过一会儿才能拔出。”说罢,站起身来拍去衣上尘土,率先往楼上走去。
虽然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由得纳罕。那日青州初见时,他曾为薛玉儿把脉,顺便也看了狄荣的脉象,那时狄荣的内力应该还没有这么强,体内真气只是细弱的一簇,如今却能明显感到汇集成流的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这些日子二人常常在一处,也不知狄荣有了什么奇遇,等寻个没人的地方倒要问一问。
邹胜扶着狄荣,也往楼上走去,薛玉儿跟在后面,欧阳谦突然轻声问道:“姑娘,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那个杭州任家吗?”
薛玉儿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道:“我姓薛,我父亲也姓薛,天朝二十四州数万万人,若有那么一两个有些相似的想来也没什么稀奇。”
欧阳谦笑道:“姑娘说的是。”
月影西斜,想来也该到了卯时,于是几个男人索性都不睡了,薛玉儿也不好意思独自去睡,也便强撑着和众人呆在一处,几人复又围坐在陆裴明身边。
狄荣叹道:“也不知司马堂主和丁鹄兄弟他们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