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脚步不停,转过头瞥了一眼。
“离思,实在不像如此少年人能写出的,况且听说此人一年前才开窍,那首塞下曲,单于又是何许人也?未曾见过军营,又如何写出此边塞诗?那首六盘山,同样疑点颇多,六盘山何处?长城又是何物?这首词用词老辣,字句都是斟酌之后在合适不过的,更是野心巨大,豪迈无比,又如何会被一神童作出。实在是由不得老夫不多想啊”王大人语气不显喜怒,却又面沉如水。
“刘大人,不管怎么说,祝允明,是人族,战诗,也做了,至于其他,见过此人再说吧”王大人头也不抬,保持匀速朝中书省办事地点。
太极殿内,皇帝落于坐前,桌上整齐放置着一摞奏折,捏捏太阳穴,眼神扫过一旁的信。
祝允明啊祝允明。
……
三日后,上林城祝府
传旨的钦差宣读完圣旨,祝父殷切的打点一番后,又匆匆离去。
祝允明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上的圣旨,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手感极佳,冰冰凉凉,又感觉有一股力量潜藏,是文气外的另一种力量,打开圣旨,其上满篇花团锦簇,端详半天,祝允明才提炼出要素。
“我儿,京城水深,你此番前去,切勿鲁莽,咱们根基薄弱,在京城也没个说得上话的,你千万小心,不可得罪小人啊。”祝父千叮咛万嘱咐,脸上时喜时忧,幽幽的看了一眼祝允明,去了正厅。
“儿啊,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意气用事,爹娘没用,找不到门路,在京城,靠你自己了,你要谨慎交友,不要被牵连了,要好好的啊”祝母已经开始抹眼泪了,眼中满是不舍。
没办法,皇帝命令最大,叫你去,就不得不去,圣旨一下,难道还能抗旨吗?祝允明捏着圣旨的双手缓缓用力,心中有几分不满。
“娘,圣旨里可是对我赞誉有加,陛下和朝中大人们一定不会恶我,我就安安稳稳待着,不会去惹是生非的,孩儿定会照顾好自己,有妖鳞马,加上诗词加持,京城至此,也不过是七八日光景,我得闲,一定回来看望父亲,母亲大人。”
祝母听完,更添了几分伤心了。
……
转眼间三日过去,祝允明得走了,这三日,祝允明在家中陪伴父母,虽然没什么可聊,但抬抬头,不时总能看见彼此,也算是挺好的。
“允明,这些银票,你拿着,路上用,别委屈自己。这一些,你放好,到了京城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不要心疼钱,为父这些年经商,还是有些许积蓄,还有,听雷大人说,那位学监李大人,就再京城,你务必要去拜访他,他主持的启文宫,你也算他半个门生,如果李大人在京城肯帮衬一二,你不去惹是生非,大抵就能无忧了,这些你要牢记。”祝父拉着祝允明,拿出两叠银票,絮絮叨叨却又郑重其事的对祝允明叮嘱。
祝允明恭恭敬敬的接过银票,“父亲不必为孩儿担忧,孩儿心中有数,此去京城,必定光耀门楣。”
未了,祝母又上前,拉着祝允明得手,整整衣领,扯了扯一身淡青色的圆领袍。
“行程匆忙,娘还没来得及为你缝制几件新衣,这两件是去年的旧衣,你也拿上吧,应当是穿得的。”祝母强颜欢笑。
祝允明捏着手中的包袱,感受着里边沉甸甸的份量,重重点头,“我,一定穿”
祝父过来拉着祝母,嘴里念叨着“哎呀,你这是什么样子,奉旨上京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哭哭啼啼呢”又扭头冲祝允明喊道“快走快走,万事小心”
“爹,娘,保重身体,孩儿走了”
“去吧,去吧。”
日光鼎盛,祝允明逆着日光看着祝父祝母,光芒闪耀,许是日光灼人晃眼,转过身后,一滴清凉滑落石板上,眨眼间又升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