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三缩着身子,惊得是满额的冷汗,“小人是张老三,蒲县人,是个仵作。”
“张老三,朱富贵是被胸口一击刺中而亡的?”
“回大人,是,是!”
“胡说!”赵迁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张老三,你一派胡言,这包迷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迷…迷药?”看到赵迁手中的药包,张老三瞪大了浑浊的眼睛,还想说什么,就见赵迁不悦摆手。,“还不说实话,来人杖责二十,看他老不老实交代?”
“是!”
几个衙役上前就来拉张老三,他吓得浑身轻颤,嚷嚷叫:“赵师爷?赵师爷!”
这二十棍子下去,他还有命在?
赵文泽低垂着头,没有理会张老三。
张老三被几个衙役叉在地上,一棍子下来,疼得他张嘴嚎叫,“啊!”
几下之后,打得张老三皮老实了,挣扎着道:“大…大人,我招!”
“当日你尸检时,在朱富贵身上除了发现了刀伤,还发现了什么?”
“回,回大人,是迷药,小人在他的口中……”
“张老三,你闭嘴!”赵文泽怒道。
“啪!”一记惊堂木,赵迁目光盯在赵文泽身上,“迷药是你下给朱富贵的?”
赵文泽神色慌忙,目光漂移不定,“是她,都是她,是她这个贱人勾引我的,迷药是她下的。”
“不是,大人!”朱氏捂着脸一声呜咽。
“肃静!”赵迁一拍惊堂木,目光看向张老三,“你先说。”
张老三颤颤巍巍地爬起身,道:“大…大人,我那日打酒刚回,就被张大人派衙役叫到了府衙,当场验尸,我当时就发现朱富贵嗓子里有茶叶,瞳孔有异。”
“那你可有禀报给张大人?”赵迁目光看向一旁的县太爷。
“大…大人当时已到亥时,小人原本想在第二日禀报,谁…知道半路遇见赵师爷,是他,是他给了我一笔银子!”
“是诬赖,我根本没有给过你银子,是你和朱氏两人……”赵文泽话还没说完,朱氏捂着帕子一下子痛哭出声,她红着眼眶道:“我认罪,是我给朱富贵下了迷药,伙同赵文泽杀了他。”
“你这个贱人!”
赵文泽一个耳光将朱氏扇倒在地,还想扑上去打,就被几个衙役擒住了。
朱氏捂着打红的脸,痛哭着扯起袖子,只见她的手臂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旧伤,她双眼通红,神情狰狞,形如疯婆子。
“是他,这些伤都是他打的,他就是个疯子,白日假惺惺的对我,晚上就羞辱我,往死里打我,我早就受够了!”
大堂之上闹成一团,赵迁和林昭对视一眼,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怪不得当日,有邻居大娘直言说朱氏怕朱富贵,原来问题在这里。
赵文泽见状,连连向县官张大人求情,他扯着嗓子嚎叫,“大人救救我!”
“肃静!”赵迁命人将张老三和朱氏拖了下去,只留下了赵文泽一人。
他道:“当日周大田从蒲县到圭都城大牢中,被黑衣人刺杀,是你派的人?”
赵文泽闻言,慌忙摇头,“不…不是的,不是我。”
“来人,将赵文泽家小厮带上来。”赵迁一声令下。
很快,一个小厮被衙役带了上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
“赵师爷前几日,叫你将府中的大量金银兑换成了银票,可有此事?”赵迁问。
小厮偷瞧一旁跪着的赵师爷,却被赵迁一声如实交代吓得满脸惨白,不待吃板子,就老实交代,“是,是,师爷他都换成了银票。”
“有多少?”
“回大人,三…三万!”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三万两?张大人脸色格外难看,不待赵大人问,就冷厉出声,“你的银子?从哪里来的?你给了谁?”
赵文泽被几经逼问,这才承认他贪墨了不少官府的银子,还买凶杀人。
天色将明,赵迁将三人画押认罪状纸收好,并吩咐林昭提前带回去交给李敛大人。
稍后他会带着三个囚犯,一同回圭都城。
林昭应下,带着东西,连夜离开了蒲县。
赵迁这几日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紧地绷着,如今审理完案子,他便松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了下来,总算是不负李大人所托了。
“赵…赵大人!”张志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他这一次差点儿判错案,心下没底,特来在赵迁跟前想套套关系。
赵迁收起脸上的表情,冷漠转过头来,“张大人不去歇着?”
张志心道: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他哪里能睡得着?
“这次多亏了赵大人了,不然就要冤枉好人了。”
张志干巴巴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