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仿佛胜券在握,她泰然自若地往后一靠,神情悠闲地瞧着花氏那张妖媚小脸,忽然觉得很像她那个时代的网红脸。下巴尖的让人只想到“刻薄奸诈”一系列的词,起不了好感。
“今日的饭食,都是按主母的口味儿来的,没想到,妾竟有幸与主母的口味相似。看来,咱们真是有缘。”花氏说的娇羞。
常乐却是眉头一皱,不知她话里的意思,是想取代主母之位还是想套近乎。没立马接她的话,挠了挠眉间,扫向桌面,若有所思。
约是十几个菜,荤素搭配,造型也都好看。但明显,都是青青白白甜淡的滋味儿。
“你确定这种清水席,是我喜欢的?”
花氏一愣。这些她确实是在打听过后才准备的,绝对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想着自己准备的不会有纰漏,那就定然是常乐故意刁难,面上不露声色,仍是笑意盈盈。
“难不成是弄错了?”花氏眉头微皱,起身认罪,水眸委屈,“是妾之错。妾特意找之前伺候主母的丫鬟要的菜谱,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们竟是将主母的饮食喜恶都给忘了干净。这种养不熟的丫鬟,妾定会严惩。”
常乐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推卸责任,还暗讽自己的地位下降之快。听她这意思,自己这滑下坡的速度,八十迈都不止。感受到语言的艺术,眉头都禁不住跳了跳。
“这我就该说说你了,你要真想知道我爱吃什么,你直接去请教十里就是。你看看,问错了人,一下子就拍在了马蹄子上。”
花氏受教颔首,眸光森冷,语气柔软:“主母教训的是。”
“好了好了,坐回来罢,将就将就。”常乐大方挥手,一副宰相肚子能撑船的假模样,“你看,还好我自带了几盘,不然我今日吃都吃不下,你想谈话我也没心情。”
花氏听得暗翻白眼,面子上还得承笑,昧着良心夸赞:“不愧是主母,果真周到且有先见之明。妾自当好生学习。”
“你也不必学了,这是天生的。”常乐很是不要脸地说了句,“不过我这柿子糕的柿子是辛苦存的,这炒蛋也是我特意做的,莲子羹也熬制了几个时辰,你一会儿都得尝尝。”
“是。”花氏陪笑,扫了眼素荷,给了她个眼神暗示,道,“我与主母有些体己话要说,你们便出去等罢。”
十里警觉,看向常乐。常乐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家主还真是疼你,这大冬天的,竟还有这么肥美的蟹。”常乐状似无意地提起。
花氏谦虚一笑:“妾也觉得家主太过溺爱。听说这些青蟹是从南方洞湖来得,洞湖的冬蟹是极有名的,这代价也是不小。自己这点小爱口,让家主大费周章,也确实有些不妥了。”
常乐咂舌。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庆幸这张长修只是个太守。
“今日,我也是沾了二夫人的光。那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常乐自己就开始吃起来。吃的却是自己的带来的炒蛋,还有莲子羹。
花氏见状,笑道:“主母为何不吃妾准备的吃食?是不合胃口,还是”
常乐闻言抬头,抓住她目光中的狡黠,心中不快。静静等着她说完话。
“还是怕妾下毒?”花氏勾唇,手里收拾着青蟹,目光轻蔑,全然不似刚刚那般柔弱。
“你这伪装卸的太快了些。”常乐舀了勺莲子羹,也不再跟她演戏,“可不就是怕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