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戈城内。

姜莱和卡尔并肩走在街道上，卡尔面脸心事重重。

姜莱瞥了一眼卡尔，道：“是不是后悔当初一时冲动，答应了我的条件？”

卡尔轻声道：“救人的事，我不后悔，只是......”

姜莱：“只是不想做我的跟班？没关系，你可以毁约，如果你跑了，我保证不追。”

卡尔摇了摇头：“我答应过的事，从不反悔。”

姜莱轻轻一笑：“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挺重承诺。”

卡尔：“要你管！”

高戈城虽然和冥都城相距不远，但这里的月亮却不再是血月，而是皓月。

姜莱和卡尔在城内走了许久，街上冷清异常，看不到人。

姜莱突然感慨：“高戈城真的很美，尤其是这些桥，明月之下，宛若画境。”

卡尔：“城外有一条长河，叫澜沧河，自西向东，贯穿高戈，在城内引出无数旁支，也正是因为如此，高戈城内大桥137座，小桥数不胜数。”

姜莱：“看来，高戈城的百姓，日子过的不错。”

卡尔：“哼，如果没有你们，他们的日子会一直不错下去。

姜莱：“你似乎对我们很有敌意？”

卡尔：“你们不仅杀了我很多战友，还误杀了一部分百姓，甚至吓得他们不敢出门，难道我不该对你们有敌意吗？”

姜莱沉默了一会，轻声道：“说了你也不信，冥都夺取高戈，仅仅是为了生存。而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城内百姓的伤害降到最低。”

卡尔：“我听前辈们说过，冥都城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不断吞噬他人生命，永远无法停止，所以18年前，六域域主联手灭了冥都城，或许，冥都城就不该存在于世。”

姜莱摇了摇头：“你错了，谁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包括冥都城，否则，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动物了，因为只要有动物，它们就会吞噬植物，甚至其他动物。”

卡尔有些怒意：“大道理我不太懂，我只知道，我在乎的人被你们杀了。”

姜莱温和道：“那是战争，战士牺牲在所难免......”

卡尔激动道：“但我看到，是你们挑起了战争！是你们进攻了高戈城！”

姜莱轻轻一笑：“但你没看到，高戈城的战士曾多次进攻冥都城......”

1个小时后。

姜莱和卡尔终于找到一家开门的客栈，姜莱要了间大房，两人同住一屋。

从进攻高戈城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姜莱和卡尔一直都未休息过。

姜莱确实累了，倒床就睡，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卡尔躺在姜莱旁边，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

渐渐的，他把目光移向了姜莱。

我真的要信守诺言，做他一辈子的跟班？

他是冥都城的人，我有必要和冥都城的人信守承诺吗？

等等！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信守承诺了？

想到这，卡尔轻轻立起身体，右手握拳，斗气运转。

片刻之后，卡尔拳上的斗气已经运到顶点，如果这一拳击在姜莱的脑袋上，姜莱的脑袋一定会直接碎裂。

他缓缓的抬起拳头，准备一击必杀，但拳头却始终落不下去。

他其实不坏，我......我真的要杀他吗？

之前如果不是他下令放了我们，我们或许已经被那些骷髅战将杀了......

而且他也并没折磨我，也没有锁着我，其实我随时都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