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六那破摩托在半路就歇了火,气得艾艾都想揍人。山里的路都是弯弯绕绕,李小六是镇子里的人,对这一带山路不是很熟,带着艾艾东绕西绕,不到一个小时,就让小桃他们追上了。
李小六不好意思地对艾艾道:
“大姐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对这一带真不熟,都是我兄弟带着我转的。”
“是啊,艾艾姐,他没有你带偏就算不错了,”小桃见李小六那抓耳挠臊的样儿,心下软了软,不自觉就替他辨了辨。
李小六给了一记感激的眼神给小桃,小桃会心地笑了笑,艾艾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继续往前走。
山口的小树林里,林寡妇被堵住了嘴,对着李小六两个兄弟呜呜叫着,李老太太倒是安安份份,但那眼神却有点寒碜人。
此时太阳已升起老高,透过密密的叶子,在树林的枯上撒下星星点点。虽然快到正午,但是树林里却是一点暖意都没有。
另外两人时不是望一望路口,嘴里不停祈祷:
“老大,快点,快点来啊!”
越是往里走,肖清越是惊异,这正是他们近段时间搜查的范围。到了山口,李小六的兄弟中的一人快步而来:
“老大,你总算来了,再不来,兄弟顶不住了。这地方有点邪性。”
“小六,”艾艾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把人拉出来,赶紧走。”
“好的,”李小六冲着林子叫道:
“老四,老五,快点把人拉出来。”
不大一会儿,四个人推着两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出来。真是林寡妇和李老太太。
艾艾扯开林寡妇嘴上的棉布,林寡妇“呸”地吐了一口,怒骂道:
“好个李小六,赶给老娘下套,瞎了你的狗眼。”
老四一听,赶紧要把布给塞回去,艾艾摆了摆手,
“林大姐,你心里做的事儿自己清楚,我们到家跟你一块算。”
“哼,”林寡妇扭过头去,“我做了什么事儿,你个丫头片子给我说清楚,告诉你老娘没做坏事,怕什么!”
李老太太精神头还好,扯开布以后,一个字儿都没说,只是那一身的黑布衣服,平白无故地让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艾艾在老太太身上找不到异常,但总觉得老太太变了,却又说不出是哪儿变了!
走了一段后,老太太突然出声了:
“小桃,你爹去镇子上回来没?这是带我去哪儿呀?”
“我们带你回家”艾艾回头对老太太道,
“哦,你是谁呀?”老太太又问道,
“你不认识我?”艾艾不得不停下来,仔细停在老太太面前看了看,
“对啊,你是哪家姑娘?”老太太直直地盯着艾艾,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是了,艾艾反应过来,老太太似乎忘了之前发生事情,连脾性都变了。
“不对,”艾艾眉头紧锁,在老太太周围绕了好几个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老太太失忆了!”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
“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很久以前了。”艾艾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高兴,
“小桃,你没发现你奶奶性子也变了?“
艾艾这一提,众人才反应过来,老太太似乎安静的过头了。其他人不了解老太太的性子,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小桃和霜霜却是深受其害的,老太太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声好气对待过自己的孙女。
李小六凑到艾艾身边,压低声音道:
“这老太太别是有什么古怪吧。”
艾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李小六瞧不准艾艾是什么意思,干脆闭言不语。肖云阳特别新奇,这明明掉了气儿的人,过一个晚上又活蹦乱跳了。真是好事难出门,怪事天天有。他围着老太太,左看右看,还拉着老太太的手,瞧了又瞧,摸了又摸,
“老太太,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老太太给了他一记冷眼,狠狠地将手一甩,再也不言语。
“哎”肖云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自讨了个没趣。
霜霜捂着嘴在身后笑了很久,肖云阳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毫无办法。
被老四老五扭在后面的林寡妇,看着前面的众人,冷冷的笑着:
“哼,走着瞧,断我的财路,门都没有。”
李家老太太死而复活的消息,就像平地里起了一座大厦,瞬间在山村里炸开了锅。大家伙一传十,十传百,这一下午李家院子里的人来来往往,陌生的,熟悉的,真心的,假意的,什么都有。
大家都是来看李老太太的,李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坐在正屋里接受着众人的问侯。小桃妈妈不得不拿出女主人的架势,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