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澈,翡翠玉西瓜是你自己摔碎的!”
“我交到你手上了!”
“我说了,我不要!”
“你为什么不要?”
“我为什么要?”
他被她的话气极了,比七年前更气,他的真心她就是不要。
她还在说,还在不停解释。
他不愿听下去,倾身揽住她的脖子,把她拽到怀里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在深海里漂浮了七年,今天终于抓住救命的浮木。
爱情的心死了七年,扬成了灰,现在它们在空气中重新凝结起来,向他靠近,向他回归,要回到他的胸膛。
茉莉闭着眼睛,黑暗里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轻跳,他们挨得那么近,彼此的呼吸就在耳边。他的呼吸醇得像烈酒,把她灌醉。
“公使啊asine”
茉莉连忙推开他的怀抱,低着头跑出了房间。
骆小平苦着脸拿着药和水杯站在门口,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茉莉跑到楼下,脸热得可以烧开水了,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她伸手捧住自己的脸,舌尖在唇瓣上轻刷,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茉莉,茉莉,你要冷静,冷静!”她逼自己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再羞耻、再难堪也必须去面对。七年里,她这样逼自己坚强过许多回,这次也不例外。
她深吸几口气,转身去到厨房,拿出食材煮一碗暖胃的清粥。
文火出靓汤,慢火煲好粥。
骆小平站在满室的芬芳香味中用力呼吸,都快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地。
茉莉舀了一小碗,道:“骆秘书,帮我尝尝咸淡吧?”
骆小平咽了咽口水,用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说:“你是在收买我吗?”
茉莉的脸又红了起来,小声说:“你不吃算了。”
“我吃,谁说我不吃了!”骆小平抢过碗来就喝,滚烫的粥水烫得他嘴都张不开,连连叫道:“好,好烫!”
茉莉低头“噗嗤”笑了起来。
骆小平看恍了神,脱口问道:“你认识易立美吗,asine?”
茉莉手里舀粥的手停顿下来,她疑惑地看着骆小平,说:“立美吗?我有一个表妹叫易立美,不知你讲的是不是她。我们有好几年没联系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骆小平又吞了一大口稀粥,不敢回答她的话。
易立美的表姐教她熬粥,asine的表妹叫易立美。虽然在国外同名同姓的不少,但也不至于巧成这个样子。骆小平觉得自己想到一个关键环节,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怪不得刚才郑管事非推着asine去照顾公使,死活不肯送药上楼。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今日的茉莉回得比往日都迟,月朗星稀了,才坐着公使馆的罗伊斯小车回橡树街。她的心情颇不平静,上官云澈自然搅乱她的心情,更让她挂心的是他的身体。
印象里,他的身体像运动健将一样好。晨起必先要一杯咖啡,每餐必要自斟自饮一点小酒,遇到朋友聚餐,就更是要开怀畅饮。
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滴酒不沾,咖啡也戒了,吃几块胡椒饼就“哎呀、哎呀”像个姑娘痛经一样躺在床上嚷着要吃止痛药?
茉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低头轻笑起来。
“asine,你在笑什么?”
茉莉回过神来,发现骆小平正眨着眼睛看着自己。
“嗯,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月下看,她粉脸上像染了桃花,她转脸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道:“已经到了啊,谢谢你啊,骆秘书。”
“不客气。”骆小平下车,走到小车对面为她拉开车门,小声说:“这是公使的吩咐,一定要平安送你到家。”
茉莉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扔下一句,“谢谢。”
“asine。”骆小平突然在她身后喊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冒犯了你,你可以不回答。”
“什么问题?”
今晚的月华很好,莹莹的像一层白雪覆盖在地上,骆小平身长如玉,靠在车门上。黑夜给了他勇气,“asine,外交圈有许多关于上官公使的传闻,一部分是他入外交部以后的,一部分是他在国内做贵公子时的。有人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外交人才,有人说他是砸了国宝的千古罪人。”
说完这些,骆小平又是长长的停顿和不语。
“骆秘书,你究竟想问什么?”
夜有些凉,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角。
“asine,那个翡翠玉西瓜,公使是为你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