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彦恨恨咬牙,无奈地退了出来。也不知道去哪,只有在惠家冰天雪地的花园里闲逛起来。
惠家财富滔天,园子修得极为奢华。上官博彦也是金山银山堆里出来的人,惊人的富贵也瞧过不少,也被眼前巧夺天工的景色看得入迷。走走逛逛,沉醉不知归路,待到想往回走,找出路时。突然远远听到雪景深处有人的低语之声。
”大小姐,您说有没有这个规矩?”
“三姨太,你说呢?”
听见人声,上官博彦顿了一会。三姨太,不是阿衡的母亲吗?他脚步一动,不自觉就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花影雪树后,一个穿着雪白貂毛斗篷的女孩正在悠闲的往池塘中投掷鱼食,身边有两个梳双头发髻的丫头侍候着。再还有就是两位金罗遍身夫人缩着肩膀站在女孩面前,她们皆是眉目低顺,一脸谦卑。
博彦乍舌,惠家确实豪富,池塘底下都铺着热水管子,天寒地冻的天气,池水温而不冻,冉冉冒着热气。
他认出两位穿金罗的夫人,都是惠老爷的姨太太。一位二姨太,一位三姨太。惠老爷的原配去世后,这家大抵都是二姨太在管着。
但他不明白,二姨太太在惠家相当于主母地位,何须对白衣女孩恭顺如斯?三姨太即便不管家也是半个主人,怎么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正犹疑着,只听见二姨太太讨好地说:”不管这么说,少晴也是老爷的三姨太太,秋冉只是一个丫头。阿霓,天底下哪有丫头打姨娘的,这不是反了吗?说出去,别人会笑话我们惠家没的规矩。”
原来是妇人嘴斗,讨了太多老婆的家庭难免擦枪走火。上官博彦本无意偷听惠家的闲事。只是三姨太太是阿衡的母亲,既然被一个丫头欺辱,心里难免有些不平,索性站在雪地里听下去。
雪衣少女微微一笑,起手把鱼食扬洒到水里,转头问身边的丫头,道:”秋冉,你打了她吗?”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好似黄莺出谷。
被唤秋冉的女孩落落大方,双膝微曲禀报道:”小姐,是我掌捆了三姨奶奶,可事出有因。”
“什么因由,你倒说给二姨娘知道,知道。”
“是,小姐。”秋冉转头挺直腰背对二姨娘说:“二姨奶奶,我们一早就从天津发了电报回来,说今日到家。结果我们一到码头,来接的车马没有,家丁也没一个。到了府邸,引接的佣人不来打点,房间里暖气也没开,走进去雪洞似的。茶也是凉的,找个使唤的人也不得到。我找三姨奶奶理论,她还说风凉话说咱们回得不巧,正赶上来贵客……我倒想问问这惠府是不是小姐的家,小姐不姓惠吗?回自个的家难道还有巧不巧的?是不是大少爷不在家,你们就可以为在惠家称王称霸吗?”
丫头伶牙俐齿,说得没还嘴的余地。
女孩冷笑,道:”秋冉,住嘴!不管怎样好歹她也是我的姨娘。她待我不好,你也不能以下犯上。你看,她们现在又来指派你的不是,还带累我也骂上。”她淡淡起声,喜怒不知,上官博彦却觉得混身寒起一层疙瘩。
”小姐,对不起……可是她们委实欺人太甚。仗着阿衡小姐找了上官家做靠山,便颐指气使!”
秋冉委屈地哭起来,上官博彦脸上火烧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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