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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魔是不知疼痛和疲惫的生物,它们前仆后继的涌来,哪怕箭雨密集到几乎连成了面,它们也毫无畏惧。
一只又一只弩箭洞穿着崖魔的身体,然而,数十只,甚至上百只弩箭才能打退一只崖魔,如此的凶残和悍不畏死,一时之间竟也让这些久经沙场的黑甲兵士们觉得胆寒。
拉弓射箭的手臂已经麻木没有知觉,手指已经被弓弦划出道道伤口,可崖魔的数量仍旧不见减少。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回答,这场仗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秦帝国的将军此时面色黑沉,冷至滴汗成冰,他抿紧了双唇,看着崖魔一点点的逼近,转瞬就到了眼前。
随着又一声战号吹响,所有的黑甲军哪怕四肢已经僵麻,仍旧统一动作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即将短兵相接了!
弓箭手有序的后退,拉开安全距离做好了随时再出击的准备,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因为,那就意味着站在最前线的战友们几乎被全灭,那般的局面没人想要见到。
更别提,想到或许自己的射出的哪一只弩箭就有可能洞穿自己战友的胸膛,就更是恐惧。
祈祷,和愤恨,还有莫名,和不甘,所有的情绪交织着,全部都压进了军人的胸膛,他们的面目上仍旧是冷静至极,甚至淡漠得彷如没有人性。
前方的厮杀很快进入了惨烈的程度,若非黑甲军训练有素,若非他们有效组织阵型,若非他们拥有绝对信赖的伙伴,若非他们生死战场无数来回,他们不会如此镇定的握紧手中的武器,劈砍出一条又一条血粼粼的道路。
终于,崖魔的攻势转向削弱,前线的战斗不再那般的惨烈。
很多将士咬紧牙关撑着最后的这段时间。
所有的人都在希冀着,希冀着这场战斗尽快落下帷幕。
然而,将军的面色仍旧冷沉如冰,他的目光看向看不到的孤峰之顶,据说那里有一处洞穴,那是关押着这些崖魔的地方。
洞穴不知深到何处,但多年行军打仗的经验告诉他,对方既然准备许久,就绝对不会如此简单轻易。
因为,选上崖魔,就该知道人族会做出怎样的应对。
他缓缓的深呼吸一口气,快速的下达了一个指令。
紧接着,战号响起,划破长空,却给了所有将士们一个绝对不愿意接受的信号。
第一时间,前线战士狠命上压,击退一波崖魔后,有序向后撤离,紧跟着,弓箭手的身前就再次聚集了一个大队列的士兵,整体再次上压,回到了之前的阵地,快速的回收弩箭,并且带回阵亡战友的尸身。
眼中无泪,只有更见坚毅的一张张面庞,他们的双目皆都赤红,却没有热泪,也没有悲伤。
他们只是在一个呼吸间,便将所有的情绪转变为了力量,传递到四肢百骸,灌注入手中握着的武器之上。
崖魔,似乎不见了踪影。
然而,将军没有下令,所有人便都保持全神戒备。
后方撤下来的士兵抓紧时间包扎伤口,修整,而后列队,随时准备再赴前线。
阳光开始爬上头顶,山林间,血雾也似乎被这阳光照的消散了不少,风轻柔的卷过,好似走错了片场的演员,最后仓皇逃走。
而后,所有的人,就都听见了一种呼吸的声音。
嘶嘶啦啦,十分的粘稠,仅是听闻就觉得恶心,烦躁,体内似乎被翻起了一座火山,亟待爆发。
将士们的体内,觉出了血液的翻涌,热浪一波滚着一波,使得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精神也似乎亢奋到极限以至于出现恍惚。
将军第一时间发现不对立刻下令,极速传达,然而战号却迟疑了近三秒才划破长空。
而随着战号的再一次吹响,所有的人都觉得一个大力撞击在自己的脑瓜仁上,就如同百钟齐鸣,共振使得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一股冷汗激发了出去。
冷静,淡漠,沉定,自如,再一次的回到了所有将士的眼底心里,也让他们更为的愤恨,手中的武器握的更紧了。
不寻常的气息从血雾中扑进,这一次的来势虽然不算庞大,但却绝对凶猛。
将军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而在嘣嘣嘣的声音中,他的口中却呼号出了另一段悠扬的音调,起伏若海浪拍击岸边岩石,一层层,一叠叠,与远古相呼应,绵绵不停歇。
而后,在音调回荡在空气中,还未消散之时,他手中一个个印诀便追了上去。
一层层的金光在血雾中激荡。
众人只感觉到一种震撼,自外在的天地,到体内的灵魂,都在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中,品味到了一种绝对的自由,一种绝对的解脱,一种绝对的释放。
哨子通体温润无光,却纯洁的让人连看都觉得亵渎。
他缓缓的将玉石哨子递到口边,而后缓缓的吹出了一个音调。
似无声,又似有声。
终于在第三十五次箭雨倾泻而去之时,他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如同解除封印一般的狂风自黑甲军的队列里席卷而去,所有士兵的神情再一次的改变,如同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甲胄一般,散发着乌金色却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前线战士再一次的发起了冲锋,弓箭手也再一次的有序后撤。
这一次的战场,没有硝烟,没有嘶吼,只有一蓬蓬的血雾。
所有的将士,都化身成杀神临世,一路所向披靡而去。
……
虫洞之中,五枚造化丹魂此刻已经具象化的围绕在龙鼎的身旁,缓缓的旋转着。
每一枚丹魂之上都有一缕近似透明的精纯之力与龙鼎相连接,绵绵的,不断的。
龙鼎的面容也越发的祥和起来。
身上白到反光的气质又再上一个高度,整个人真如一个小太阳一般,璀璨发光。
龙凰和东方苍穹早就已经从各自的入静中清醒,被这光芒逼迫的只能远远的侧开双目,可仍旧觉得眼球之上有被强光照射的刺痛。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面向墙壁,好似在面壁思过一般。
也不知道这情况,得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