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雷打不动,裘望安每天夜里会溜出宫来嗣王府蹭一顿饭,跟裘衣轻和九阴说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多是些琐碎不紧要的,比如说母后找了太傅来给他上课,他只能装病。
比如说顾朝这几天总是来看他,还问他好多问题,还考他,险些他就露陷了。
九阴这些日子喂他血不太勤了,隔两日才给一次,她要保存着灵气多多给裘衣轻,反正裘望安的脑力也就差四百就满了,这几日喂给他血累积的灵气已经六百了。
只是她没加满他的脑力,怕他真恢复了智商会影响到裘衣轻的计划。
而她日日给裘衣轻喂血,就盼着他的双腿快些好起来,与她达成双修,她可不想等到立冬了。
白露那日裘望安早晨就来了,等在院子里也不敢叫醒裘衣轻和九阴,等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醒,他被带进屋子里时裘衣轻散着发还未曾梳洗,“堂哥哥我躲不过去了,这次一定会露陷。”
已是有些凉的季节,他穿着披风急的眉头没展开过。
裘衣轻看着在窗下梳头的九阴,问他怎么了。
原来明日是三个邦国为表忠心,派了各自国家的皇子来做质子,本来迎接质子和安顿质子这一切事物是交给顾朝办理,但顾朝特意与皇帝说,裘望安已经恢复多时了,是时候该让他真正的历练,学习处理一些事物,也好教文武百官,京中百姓瞧瞧,他是真的开窍恢复了,好堵住那些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
裘望安毕竟是如今裘景元唯一的皇子,裘景元也想借此机会好好考验考验他,裘景元到底是不信傻子能突然开窍。
而皇后那边顾朝早就跟皇后通了气,说这是证实裘望安能担重任的大好时机,让皇帝明白裘望安能为他分忧。
皇后一心认为裘望安是真的好了,她这些日子因着宋燕音入宫日渐受宠,还传出什么裘望安突然开窍是因为宋燕音是他的仙人,将当初法华寺的两支签又提出来。
连德善也说,皇帝八成是因为此事才宠幸了宋燕音,她如何能不气?
但她如今心全在裘望安身上,只要裘望安真的恢复了,她还谋划什么得子,什么宋燕音,她只用安稳的将安儿送上太子之位。
所以她立刻应下了顾朝的计策。
这接待质子之务就落在裘望安头上,顾朝从旁协助。
可裘望安哪里懂得这些,他如今是纸老虎一样,都是装的。
裘衣轻听他说完还瞧着九阴,忽然问道:“夫人想去吗?”
九阴玩着簪子的手指一顿,从菱花镜里看正望着自己的裘衣轻,“去哪儿?”
裘衣轻在镜子里笑了笑,“陪他去接外邦来客,今日来的是不同邦国,金发碧眼的胡人也有,夫人想不想去看看?”
“相公为何突然这样问?”九阴转过头来看他,“我去恐怕不合规矩吧?”
裘衣轻望着她,眼神软的一塌糊涂,“夫人是想去的吧,若我说不合规矩,夫人也会想法子去的,我知道夫人有的是法子。”倒不如他先提出来,让她去了,这样安全他也放心。
九阴瞧着他那双眼只觉得裘衣轻的心机其实她从未完全看穿过吧,他似乎将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这样的心机如果用来对付她,那也未免太难搞了。
“这次来的外邦质子有一位是带了家眷,本就该派个女官或是裘望安的妃子同去接待,安置那些家眷。”裘衣轻对她招了招手,“他还没有成家,又没有可信任的女官,让他去请示圣上请我的嗣王妃帮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况且京中谁不知他与你亲近,你帮他去接待质子家眷合情合理。”
九阴拿着簪子坐到了他身边,他将簪子抽出去亲自为她簪上道:“你若想去玩我便会为你安排,知道吗?”
他将她算的明明白白,她确实是打算了偷偷前去看个热闹,再来裘望安是她养的反派,她不能叫顾朝算计了去,那顾朝之所以让他去,还不是为了算计他当众出丑出差错吗?
他将簪子簪好,捧着她的脸看了看,“想去吗?”
她点了点头。
裘衣轻便对裘望安道:“你去与你父皇说,求也要求她派你堂嫂陪你一同去,有你堂嫂在你就什么也不必担心了。”
有宋姐姐陪他去,他自然是安心了。
他立刻回宫去请示圣上,圣上倒也不奇怪,他在这京中也就和嗣王妃走得近,能用得上的也只有她。
圣上随他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裘望安就衣帽齐整穿着正服前来接九阴,九阴也难得穿的老气横秋,为了压场。
她坐上马车刚刚走就留意到了老太傅进了嗣王府,她凝神细听了一下,果然是老太傅。
老太傅在与裘衣轻说话,说的就是裘衣轻让她陪同裘望安去,不怕圣上认为二皇子与嗣王府走得太近吗?
裘衣轻声音淡淡道:“我便是为了让他这么认为,我与裘望安越亲近,他就越猜忌裘望安,他们父子离心,才是我想要的。”他没有什么情绪,“况且顾朝这一趟必定会想方设法算计他,他是时候该看清他这个舅舅了。”
顿了一下又吩咐,“你派人去好好护着王妃,天塌了也以她的安慰要紧。”
老太傅顿了许久才又问道:“王爷就不怕二皇子当真开了窍恢复正常吗?”
裘衣轻没有回答。
马车里,九阴“啧”的笑了一声,这才是裘衣轻,该算计的算计,该谋划的谋划,该利用的利用,好好搞他的事业做好这个大反派,老跟她谈情说爱像什么样子。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骑着黑色大马的裘望安,他紧紧皱着眉头紧张的不行。
是该紧张,今日他的舅舅就会送给他一份迎接他进入权欲世界的见面礼。
“小傻子。”她轻声叫了一句。
裘望安立刻回过头来瞧见她松开了眉头,“宋姐姐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九阴将手伸出车外,将掌心里的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他瞧着好像是一颗冰葡萄,“这是什么?”
“仙丹。”九阴骗他道:“之前救火那次你吃的就是它,吃了之后你立马就好了,今日再给你吃一颗,开开窍。”
“啊?”裘望安捏在手里,这分明就是一颗冻的冰冰的葡萄嘛,却又小心问:“我吃了还会昏过去吗?”
“这次不会了。”九阴挑眉道:“你信不信宋姐姐?”
他看着那颗葡萄,慢慢的点了点头,“信的。”将葡萄放进了嘴里,忐忑的咬了开,这味道就是葡萄嘛!
好在他是真的没有昏过去,这次宋姐姐没有骗他。
而九阴点开他的系统栏将他的脑力从负四百加到负两百,不能让他丢了她的脸。
没一会儿马车就出了城门,他们要去城外的驿站接等候在那里的外邦质子们。
顾朝在城门口等着,跟随他们一同出了城门,他看了一眼马车内,与裘望安笑着说了一句:“没想到二皇子与嗣王妃如此交好,你这般劳烦嗣王妃,嗣王爷不吃醋?”
裘望安皱了皱眉道:“舅舅在说什么呢,吃醋二字怎么能用在我与堂哥哥之间?我对堂嫂嫂是敬爱,堂哥哥并给那等小心眼之人,他与堂嫂嫂真心为我好,舅舅别胡说叫人误会。”
顾朝听完他的话瞧向了他,这话是裘衣轻或者宋燕呢教他说的?他如今自己能说出这些话来?他从前可是连“吃醋”“暧昧”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分不清的。
随后顾朝又笑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如今京中皆知我们的二皇子与嗣王爷亲近的如同亲手足,怎么会误会呢?”
裘望安只说了一句:“舅舅以后还是莫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堂哥哥不喜欢,他会生气的。”
九阴在马车里全听到了,顾朝那些个弯弯绕的话如今的裘望安还是听不出话外之意,顾朝那句“京中皆知二皇子与嗣王爷亲近如同亲手足”若是让皇帝听见,皇帝怎么可能不猜忌裘望安?与一个他软禁的余孽情同手足。
作者有话要说:裘衣轻今天的腿好了吗?没有。
裘衣轻:不急,我在盘个大的,等这场局过了,我就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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