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是在戏耍他。
裘衣轻瞧着她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似乎又变漂亮了?瞧不出哪里变了可眉啊眼啊似乎更精致了,她难不成是花儿吗?还越养越漂亮了?
“相公不喜欢这法子啊?”她笑眯眯说:“那我们换一种治病的法子。”她将放着糖的手收了回去捏起那颗糖含在了她的嘴中,忽然探了身子进来将她那张脸伸了进来,嘴对嘴的伸到他脸前微微歪头冲他“恩”了一声,邀请他吃糖。
那颗糖她就叼在她的牙齿间她的气息和她的人朝他贴过来,越贴越近,他闻到甜腻腻的味道不知是糖的味道还是她的味道,她那双眼一直望着他一点点的贴近了他的嘴唇,呼吸轻轻浮动在他鼻翼间
裘衣轻手指攥了一下被子,想往后退目光落在她含着糖的双唇上又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喉结,心突突突突的乱跳了起来。
外面纳凉的冰化开“咚”的一声掉进水中,门外有人快步进来,小声问:“爷醒着吗?”
裘衣轻被惊醒一般慌忙往后一撤,就听见康大夫在外急切的“嘘”了一声,裘衣轻的脸登时就红了,他忘了康恒一直就站在外面!
他拉起被子埋头躺回了榻上,竟是有些生气宋燕呢这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多勾引人的法子!哪儿学来的?
就差一点点儿。
九阴有些失望的退出了床幔,坐在椅子上将那颗糖嚼的嘎嘣嘎嘣瞪着停在门口的止水。
康大夫也瞪他一眼,早不来晚不来,来的也太寸了!
止水被瞪的摸不着头脑却心虚,更放低了声音道:“爷醒着吗?那边来人了,要求见爷。”
那边?
九阴猜想可能就是裘衣轻父亲留下的那批旧臣,不知道这朝中都有谁是裘衣轻的人?
“怎么就这么急?”康大夫看了一眼床幔忙拉住止水到门外说话,声音又低又轻,“王爷发病才好一些,不是说了过两日等王爷状况好些了再会面吗?他们还想不想王爷好了?让他们先回去。”
止水皱着眉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九阴却是听见了,她如今开始修习耳聪目明,容光焕发,根本无需什么法术也能将周围不太远的距离内所有低语听的清清楚楚,“我可没使用法术,是他们说的太大声了。”
系统:“”这犯规啊!
康大夫的脸色变了变,一时之间沉默了。
止水跟他说的是:来的是老太傅白伯康,他老人家亲自来了。
康大夫没了主意,“有什么紧要的事一定要在今晚见王爷?不能写了密信递给王爷吗?他又不是不知道王爷如今的状况。”
止水心虚的扫了一眼屋中的九阴,又附耳低低与康大夫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老太傅听说夫人日日陪着爷,您还将爷交给夫人治疗,他老人家担心夫人是皇帝的人,会对爷不利
康大夫立刻拉他又去了院子里,压低了声音跟他耳语,“夫人若想害王爷何必又救王爷!她要想害王爷有一百次机会了,再说你觉得王爷如今离得了夫人吗?你去与老太傅说,王爷自有分寸。”
止水也急的挠头,“我一个下人老太傅怎会听我的?”
两个人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嘀咕了半天,九阴轻轻挑开帘子往床幔里看了一眼,裘衣轻陷在被子里似乎又昏睡了过去。
是了,这个时间他该昏睡了。
九阴站了起来,慢步走出去与那两个嘀咕的人说:“可是相公有客?相公既病着不便接待,那我这作王妃的就替他接待接待。”她去打发了就是。
止水和康大夫一愣,随后康大夫就点了点头,如今夫人对王爷意义非凡,旁人不明白他却是明白的,王爷的命都交托在夫人手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况且老太傅次次前来皆是乔装前来,夫人也认不出,就让夫人去与老太傅说也好。
他俩一左一右的跟在九阴身后去正堂会客。
九阴还穿着裘衣轻的袍子,束着发,也没带春桃,自己掀了帘子就进了正堂。
正堂里有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个银发银须的老头子。
中年男子穿着华贵坐在椅子上,那老头儿却是粗布麻衣的站在他身后,可从九阴一进来,那老头儿就盯住了九阴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一番,而后目光不悦的落在康大夫身上。
康大夫只低着头介绍道:“这位是嗣王妃。”又向九阴介绍那中年男人:“这位是负责替王爷打理京中产业的王掌柜。”
那中年男人忙站起来与九阴行礼,说他听闻王爷病重,特意带了些补品来。
九阴笑了笑落坐在了正堂的太师椅中瞧着这两位,这还用猜吗?那老头儿一看就是重要配角的长相,那气场,可比中年男人强百倍。
不是老太傅白伯康还能是谁?原来他们会面是这么掩人耳目的。
“王爷病重,已经服药睡下了,有什么要事都日后王爷康复了再说。”九阴笑着与他们道,目光却一直在银发银须的老头儿身上打转,又抽了抽鼻子,这老头儿是个十足十的忠臣,但他身上却缠着一股子不太好的味道。
老头儿轻咳了一声,王掌柜便陪着笑脸道:“听说王爷近来都由王妃您陪着,不知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康大夫没跟你说吗?”九阴低头从那桌子上的一堆补品里扯下了补品上的封口红纸条,边笑边道:“这世间什么名医也比不上我陪着王爷。”她用手指沾了面前的茶水,随手在那红字上乱画了几道红红湿湿的印记,抬眼看了一下那老头,“王掌柜别担心,我既是王爷的灵丹妙药,也是他的福星。”
那老头不悦的神色都快溢出来了,九阴笑着将红纸在指尖叠了个小三角道:“说不准也是你们的福星呢。”
康大夫偷看老太傅,老太傅的脸色哦难看的要打雷了一样。
而他们夫人随随便便打发他们说:“补品也送到了,王爷的病情也知晓了,两位该回了。康大夫你去送送两位。”
康大人应了一声。
九阴却站起来说:“那位老人家。”她走到了银发银须的老头儿跟前,仔细打量着他,“我瞧你印堂发黑,今晚恐怕是要遇到不祥之事。”
康大夫:“”
系统:“”
“是吗嗣王妃?”老头儿脸色阴沉的瞧着她被气笑了,“没想到堂堂嗣王妃如同江湖骗子一样,怪力乱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九阴两指夹着刚刚叠成三角的红纸递给他,“送给你,不用谢。”看在裘狗的面子上。
什么东西?
老头儿皱着眉看她手指间的东西,红纸?难道是王爷让她写了什么话传给他?
他伸手接了过来。
康大夫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去,刚出了后院门,那老头儿就低怒道:“阳奉阴违!你们让这宋燕呢下了汤吗?竟然让她来见我?也不想想她是谁塞进王府的!若是王爷因为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看你们如何交代!”
康大夫哪里跟他解释的清,送神一般将他送上了马车,这老太傅哪里都好,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没有话说,就是太忠心了
马车从小胡同绕离了嗣王府,才敢走上大道上。
已经是深夜,道路两旁的商铺酒肆关了门,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车夫就将马车驶的快了一些。
马车中的白伯康将那红纸重新掏出来,一点点的拆了开,却见上面是用指甲划出的几道潮湿痕迹,他看来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字,就是几道鬼画符,什么药引什么福星,他看那宋燕呢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细作骗子!
他一定要让王爷尽快休了她,将她赶出府去才安全。
他将那红纸团成一团刚要丢出窗外,马车外忽然马一声嘶鸣,马车猛地一晃荡,车夫急叫:“快让开!让开!”
外面一声惨叫传来。
“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来得及挑帘去看,马车猛地颠簸将他和王掌柜摔在车壁上,马失控一般嘶鸣着狂奔将马车里的他们甩撞的头晕眼花。
外面车夫惊喊了一声什么,整个车厢被甩出去“哐”的一声巨响撞在了路边的墙上。
那堵墙刚砌了一面,被马车撞的“轰隆”倒塌下来全砸在车厢上
车厢内的白伯康撞的头晕目眩,只听见车壁被砸碎,砖块和灰土兜头就朝他砸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穿过车壁捅了进来,正冲着他的胸口。
“老爷小心!”车厢里的王掌柜只来得及喊了一嗓子。
白伯康胸口一痛,眼看着躲不开那捅进胸口的东西,掌心里忽然冒出一道红光,一团火焰“嘭”的燃起,烫的他一哆嗦,眼睛被晃的看不太清。
下一秒,外面受惊的马出奇的停了下来。
“老爷!”
车夫在外已经吓的脸色惨白,他从外面看整面墙把车厢砸穿全压住了。
等他冲过去抛开那乱糟糟的砖块和木板,看清里面的人时抽了一口冷气,车厢里横插进来一根竹棍,刚好在白伯康的胸口被烧断了
“老爷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