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将陈莹雪从东方才怀中接过,淡淡说道:“六日后在天山有一场比武大会,张兆勋也会参加,你就将她留在此地,十日之后我要见到人头。”
东方才点了点头,看了陈莹雪好久好久,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每一级台阶上已经满是鲜血,在夕阳的照射下格外的凄凉。
东方才的脸上满是忧愁,他知道张兆勋并不是什么庸手,此次比武大会,恐怕不再轻轻松松。
下了山。
天已经暗下,东方才回到白鹤山那间石屋客栈。
推开门进去,点了几个菜,一壶酒。
东方才坐在板凳上,目光朝着旁边望去。
冤家路窄。
旁边做的正是昨天喝醉酒的人,他现在依然面红耳赤,想来一定再喝醉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惹人讨厌,一种是欠钱不还的人,另一种就是喝完酒耍酒疯的人。
东方才自也不喜欢这种人。
面露凶相的那人见东方才目光看向他,摩拳擦掌道:“你爷爷的,是不是昨天没教训够你。”
东方才沉默着,没有开口。
那人又戏谑的说道:“带的那姑娘呢,去青楼卖身了否?真是个废物。”
东方才依旧沉默着。
紧紧握着他的那把剑,他还是没有说话,因为没有人会跟一个死人说话。
他的剑出鞘了,人也动了!
只见一条黑影在客栈闪过,登时只留下一片血红。
东方才收起了剑,目光冰凉的道:“辱我可以,辱她,死!”
酒来了。
他缓缓回到原处,坐在板凳上独自喝酒吃菜。
店小二看了一眼那人的尸体,没有多大反应。
江湖上,客栈便是武林人士常常汇聚之地,打打杀杀都早已经见怪不怪。
夜,夜深。明月高挂。
东方才走出客栈呆呆望着天空,突然他纵身一跃上到屋顶。
月很亮,亮的有些醉人。
店小二走出客栈,朝屋顶望去,笑着道:“客官,门我就给您开着,桌子上还有一壶酒。”
东方才朝他笑了笑,躺在屋顶上。
在一个月圆的晚上。
东方才和陈莹雪躺着长安的一条小溪岸上。
陈莹雪眨着一双大眼睛说道道:“东方哥哥,我以后要是长胖了、长丑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东方才捏了捏他的脸道:“我东方才此生非莹儿不娶。”
陈莹雪拍手道:“好哩。”
陈莹雪笑了,笑得很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也是最后一次。
三个月后,东方世家发生巨变,东方才莫名其妙被扣上一个勾结外邦的名号,因此被赶出家族。
自此这件事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陈莹雪一面,陈莹雪也因此不再笑了。
那年,她十四岁。
东方才望月怀远,回首往事,不禁心生感慨。
他缓缓站起身来,想要下去屋内拿酒。
在他刚站起来的一瞬间,只见一个身影从客栈外中闪入屋内,东方才眉头一皱,赶忙跳下屋顶,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