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岳淡淡地说道:“信得过我吗?信得过我就试试!”
老狼又盯着赵岳看了好一会,仿佛这才相信,他转向受伤的那个人:“豹子,忍得住不?”
绰号叫豹子的年轻人咬着牙,苍白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使劲地点了下头。
听过这番言语,王轶与阿木汗相互看了一眼,阿木汗拿起一盏酒精灯来递给赵岳:“消毒用吧!”
赵岳并没有伸手接过,目光扫视了洞内的每一个人,然后落在了佟雨的身上,他站起身来走到佟雨的面前,将猎枪拿了下来,递给佟雨:“帮我看着,好吗?”
佟雨怎么也没有料到赵岳会找上她,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完全娇生惯养的人,但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禁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王轶,面对这群彪悍的人,王轶也只好点了点头。
赵岳抽出一柄匕首来,先用白酒清洗了一下,然后放在酒精灯上燎了几个来回,算是消了毒。然后走到那名伤员的面前,叫老狼虎子阿木汗还有那个一直低头戴帽的人分别按住了伤员的四肢,嘴里堵上东西,开始动手术。
佟雨拿着猎枪与王轶坐得远远的,那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过来,冲着佟雨一笑:“妹子,你不用怕,雨停了,我们就会离开。”
佟雨冷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言。
那名女子接着看了一眼王轶:“你们怎么被困在这里了?”
王轶刚才还有些慌张,但现在已经心绪平稳了,说道:“我们是越野车队的,车子出了点问题,耽误了,结果赶上这场雨。”
女子看了看洞外,雨依旧没有停的意思,叹了口气,然后很不好意思地问道:“他们都叫我花蛇,你们也这么叫吧,有件事想求求你们,还有吃的吗?我们有一天多都没吃东西了。”
佟雨仔细看了一眼花蛇,见她果然是疲惫之极,想到刚才老狼说他们在罗布泊迷了路,看来是真的,于是忙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块面包和香肠来递了过去。花蛇眼中顿时放出光来,拿过面包香肠便大嚼了起来,几次险些咽到,佟雨急忙又递上了水。
王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在担心,这几个人不以真名示人,看来所犯的事肯定不小,他们都饿着肚子,阿木汗准备的干粮也不多,分下去,恐怕真的就谁也走不出罗布泊了,说不定还会因食物短缺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切外来的灾难倒也罢了,其实最难测的还是人心。
赵岳给豹子打了一剂麻醉针,这是他盗猎时用的,剂量不大,药效很快就过去了,豹子再次被疼醒,若不是嘴里堵着东西,他一定大声叫起来,即便这样,腐肉挖净之后,他还是又疼晕了过去。
上完药,赵岳拿回自己的猎枪依旧倚着墙角坐下。
阿木汗也回来了,坐在王轶的身旁,低声说道:“沙金海在那边!”
王轶顿时吃了一惊,难道就是福全村最好的向导沙金海吗?既然有沙金海在,这群人怎么还会迷路呢?沙金海不是没有鼻子吗,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想着,他便望了过去,借着洞外闪电的光,只见那戴帽子的人脸上绷着两道细线,原来是戴了一个假鼻子,所以刚才忙乱间并没有发现。
仔细辩认,此人果然与在旅店里站在窗台上的那个人有些相像,他怎么会与这些人混在一起呢?
佟雨也立时警觉了起来,用目光询问着王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