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还有大和,就全交给你了,要是差事办砸了……”
“倘若任务失败,不劳大臣处置,羽自会自刎向皇天谢罪。”尽管刚才‘大管家’所说的话实在是令人感到难以相信,但左臣羽却还是决定遵命行事。‘大管家’乃是两朝老臣,又是伺候圣上多年的亲信近臣,他没理由害自己,更没理由害圣上。
任他聪明绝顶,又哪里能够想到,真正的‘大管家’早已死在东京塔上,而他所奉命要营救的圣上亦早已叫他的胞妹左臣玄月割掉了龙头。他此去,乃是落入别人早已设好的连环陷阱,注定是有去无回。
……
皇帝寝殿中,启仁看了一眼地上那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自己的龙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眼神仿佛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接着他又低下头,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自己腿上刚刚被她抱过的地方,突然脸色一沉道:“你这家伙,刚刚莫不是故意在我裤子上擦你手上的血?”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大不了我帮你把它洗干净嘛……”
“我真想揪着你的耳朵好好教训你一顿,但——”
“但是你舍不得对吧?”
“那你就误会了,我是怕弄脏了自己的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上都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和冤魂。”
“没多少人,今夜被我亲手所杀的连皇帝老儿在内,不过也就一手之数。其他的,皆是丧命在外面那些死忠于我……我家三郎的武士们的手下。”
“我可不记得我有招揽、豢养过这么多的死士来为我卖命,关于这件事,我想你是否应该给我个解释。你可知道你所做的这件事,其中但凡出现一点差错,咱们便将死无葬身之地。你还真是浑身是胆,胆大包天啊。”
“我承认我胆子是挺大的,但你也得承认,我心里从来装的全都是你一个人,我所做的一切,可全部都是为了你好。其实对我来讲,做不做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就算要我和你去讨饭……当然了,以咱俩的文韬武略,心狠手辣,讨饭是不可能真的去讨饭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无论你是皇帝也好,还是一无所有的小乞丐也好,我都一样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的。我之所以今天会做出这样在别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这话糊弄三岁小孩子还行,我可是就连一个字都不信。”启仁用鞋尖向上挑起她方才逃跑时随手丢弃在地上的宝剑,接住后用袖子擦去了剑身上的血迹,随后拉过她的手,将剑递还给了她道:“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玄月微笑着拍了两下手,用他的声音命令殿外死士道:“来啊,把殿里的这具恶龙的尸首给抬出去‘处理’了,然后把咱们万乘之尊大和朝的皇帝陛下给请进来。”
“是!”殿外,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答应了这么一声。
随后便进来了三个人,俩个抗龙尸,一个抱龙头,把‘龙’给弄出了殿外。
接着又进来三个人,这次,是两名死士一左一右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死士按着他的肩膀,让他给皇太子和太子妃行跪礼,玄月挥手示意他俩退出了殿外,随后用剑鞘抬起那人一直抵着的头,道:“三郎你看,此人是谁?”
“这人你是从哪弄来的。”启仁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转头问她道,“是用了易容术,还是直接替他整了容。”
“三郎这可冤枉我了,此人天生便长这般模样,我可没有在他的脸上做过任何手脚。”
“此人的相貌,竟与老头子有七成相似。他为什么不说话,莫非是个哑巴?”
“此人本是个靠拾荒为生的流浪汉,满脸脏兮兮的,原本并看不出来与老头子长得有何相似的地方。我也是碰巧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他说话的声线与老头子略有几分相似,才命人把他抓了来,洗干净后才发现,原来他的相貌,竟比他的声音还要与老头子更加相似。至于他到底是不是个哑巴,呵——”说着,玄月忽然用手中的剑鞘朝那家伙的肚子上狠狠一击。
“呃啊!”那冒牌货哀嚎一声,当即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如三郎所见,此人并非哑巴。”
“这人的声音,确实和老头子有几分相似。照这么说,箫儿是打算用他暂时来假扮皇帝?”启仁看了那人一眼,用德语对身旁的玄月说,“只是这人……看上去似乎不大聪明的样子,你确定他能够在亲贵大臣们面前蒙混过关吗。”
“若是三郎觉着他不行;特蕾莎,或是我亲自上阵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若是三郎觉得他不行,那就让我亲自假扮成‘皇帝’去应付那些亲贵大臣,等到需要人‘暴病驾崩’的时候,再让这个假货顶上。”玄月说,“只是我担心,皇帝‘重病’,皇后必会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伺候。到时候若是找不到机会换人,就只好我去替三郎你死上一回了,怎么样?你舍得我去死么?”
“行了,你就别在这跟我卖乖了。那就依你,让这个假货暂时假扮几天皇帝,然后再用慢性毒药把他给毒死吧。”
二人全程用德语交流,弄的跪在地上那人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那里知道,自己的小命,从他被那个女人发现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是要丢了。什么带他去享福,吃香喝辣,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辣?蜡烛就有的他吃。
随后玄月便命人把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给带去了偏殿。接着玄月又转身看向了榻上那位不久前让启仁一腰带给抽得昏死过去的‘贵妃’娘娘,道:“此人如何处置。”
“杀。”启仁道。
玄月将手中的宝剑向他一递,道:“我来,还是你来?”
“刚替你把剑上的血擦干净,别这么快又给弄脏了;你这一双手是干嘛使的,杀个女子,还需动用刀剑么?”
“我一只手就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下手利索点,弄完之后去把手给洗了,瞧你这手脏的。”
“知道了知道了,送完她升天后我马上去洗,省得你嫌弃我手脏不让我碰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猎物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