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根本不吃李老四这一套,常年的宰猪生涯本就凭着一副好体格,精瘦的赵老四又怎么拦得住他,只顾往前走。
“别啊,赵老哥,你看,动了!动了!”
“什么动不动的,李老四,给我滚远点,再缠着老子,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不是,是席子动了!你看!”
赵恒驻足一看,那桥上另一边的席子哪有什么动静,只是刚抬腿要走,那裹着尸体的席子果然陡然一颤。
“我说赵哥,你看,果然动了吧!”
“动了又怎样,准是让那老鼠钻了进去,你若是闲的没事就别缠着我,去替那可怜的“小官人”驱驱鼠,也算是替自己积点阴德。”赵恒来了火气,一把推开李老四,只是话音才刚落,桥另一侧的裹着尸体的席子便再次剧烈抖动了起来。
只见那席子往桥心一滚,原本被包裹着的尸体便抖露了出来。
那原本已是僵硬了尸身,此时竟活过来般伸了伸四肢,在一声痛苦的长吟后徒然坐起,口中骂骂咧咧的,还往一边狠狠的吐了一摊口水。
“MD,疼死老子了,哪个死了M的把老子用席子给我包了起来,扔到这的,真TM晦气。”
“还有,刚才是谁在路过的时候还踢了我一脚,你可别被我逮到了,臭弟弟。”
顾淮一边爆着粗口,一边颤颤巍巍的扶着桥上的扶手站了起来,而原本在桥上的行人此时也是一哄而散,都聚拢在桥下围观。
“李四,我们也快下去吧。”赵恒虽说长的是颇为人高马大,作为一名屠夫,死在他手下的猪魂没有上千头那也有上百头了,可偏偏对于死人鬼怪心怀胆怯,按理说屠夫的手如同驴蹄狗血最克妖邪鬼物了,不过赵恒哪有心思去验证这些民间传言,环顾四周,桥上早已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就再也没一活人了,而李四那厮此刻正在桥下不远处挥舞着双手对自己挤眉弄眼。
好你个李大仲,跑也不记得拉上我,亏我们还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老街坊,这么不讲义气,我平时还让你赊的肉钱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吧,这回回去,偏要让你都吐了出来。
赵恒也不敢再多想,因为那“鬼物”此刻正踉里踉跄的朝自己冲来,口中更是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
譬如什么给我手啊,鸡啊的,我一杀猪的就靠这一杀猪的手吃饭,能给你吗,至于鸡,我一杀猪的哪有什么鸡,这有也不能给啊,给你了俺倒是无所谓,就怕俺那腌臜的婆娘饶不了你。
好在那“鬼物”跑的不快,赵恒一路三步并两步,眨眼间就飞奔至桥下,大抵是觉得自己跑的狼狈,待到人群中之后还愤愤的跺了跺脚,一脸威严正气的大声骂道:“若不是爷的杀猪刀不在手,偏要让你这从阴间钻出来的小鬼好好销销魂。”
说罢,抬手向四周人群一鞠,“山阴县西,浦阳街赵记肉铺,上好的猪肉,男的吃了壮阳,女的吃了辟邪,欢迎来买,童叟无欺。”
赵恒无皮无脸的行径,一时间惹得男人鄙视女的轻呸。
此时在唯一在桥上被认为诈尸的顾淮正一脸懵逼的看着都眼前这个壮汉飞奔下桥。
不就是借个手机报个警嘛,又不是不还你。
一觉醒来,钱包没了,手机没了,连衣服都让人扒了换成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棉袄。
关键是还被一群人像傻子一样围观,顾淮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活到现在没有这么尴尬过,脸皮厚似如他也微微有点难顶。
艹,这是哪条古街,就没有一个穿的正常一点的人吗,连一个游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