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我心里一团乱麻。
“21床病人家属在吗?”走进来一护士,一身粉色的护士服。
“在!”我答道。
“等下点主任查房,做好准备。等下930要去做血常规、身体各部位功能检查,对了还有脑部,这是化验单。”粉色护士照本宣科的宣布着,把各种检查单据递过来。
“好!”我接过单据,每一项认真看了一遍。
“小兰,妈怎么样了?”是老公,还带了早餐。
“你来了,昨天睡得挺好,等下医生查房,然后930要去做各种检查,你看。”我把单据举在他眼前说。
“那就好,好,等下我陪妈。你吃点东西,收拾一下,回家休息休息。”老公大概看了一下检查项目,然后把检查单收好,放在了老妈病床前小柜子的抽屉里。
“晨晨怎么样?有没有闹?”有些担心习惯了跟着我的女儿。
“没事,挺好,睡觉前要找你,我把手机给她玩了会儿,就睡着了。”原来他也会用这招,我一时无语。
“你先走吧,这有我一个就行了。”老公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等主任查完房吧,不急这一会儿!”老妈住进医院的那一刻,医生这个名字已经像神一样的存在,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圣旨一般,我愿意唯命是听。
点钟,主任开始一个个病房病人情况,临到老妈,主任意思跟昨天那个医生一样,还是要两天做一次检查,每天输液,今天开始直至好转一直要做康复训练。
妈妈今早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床,虽然动作有些迟钝。我扶着她简单洗漱完毕,又陪着她吃完早餐,准备回家换件衣服去公司。
刚走出医院的大门,美编小李就打来了电话,“兰姐,昨天那个女的又来了,原来是那个刘总的老婆啊,整个人真不可思议!”
“什么?!她真的去公司了?”虽然早上看到留言,但我以为也许是她昨晚太冲动。
“是滴!比我来得还早!而且那个刘倩倩也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有什么好戏要上演,我以上帝的脑袋怀疑。”小李明摆着要当无聊的看客,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副尊容。
“你呀,变坏了,嘴巴越来越像刀子。”我实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哈哈,对了,我就要时刻揣把刀,看谁不顺眼就屁啦啪啦一阵。看谁敢颐指气使!”她越说越来劲,我不用想都仿佛看到了她张牙舞爪的可笑样子。
“老实交代,你在哪打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我故作严肃状。
“兰姐,在洗手间,你来了再说吧。”电话那头传来扭扭捏捏的声音。
“哈哈!”我刚笑出声,那边电话已经没音了。
我来到公司,钟表已指向10点。还没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被小李拉住,她什么也没说,只乜斜着眼睛瞥向我的办公室。
我定睛一看,里面我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女人,一件大红色的毛呢外套,一头卷发垂到肩膀上,没有染色乌黑乌黑的,浓眉大眼大鼻子,还有一张涂得血红的大口,脸庞宽宽的,双下巴,颧骨有点高。这张脸五官单独都算标准,但集合在一起却有种失真的局促感,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冷冷的事故。可能等得太久,她把腿翘到了桌子上,看上去大大咧咧有些粗鲁。我给了小李一个淡淡的微笑,径直走了进去。
“你就是沈微兰,沈小姐吧,让人好等哟。”她看见我进来,放下了翘着的腿,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
“是的,你好,请问你是?”我以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开场。
“没听出我声音吗?昨晚给你打电话聊这么久,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她有些阴阳怪调。
“哦,莫非你就是刘总的夫人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客气地说。
“既然你不肯答应我的请求,那我只好三顾茅庐了。”她脸上堆起一层笑,眼神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我。
“抱歉,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很乐意。毕竟我们公司跟你们公司是合作关系。但我们并非救世主,也没收过你的私人服务费。而我也只有每天的个小时属于公司,而且属于公司的只是我的一部分文字,不包括整个人。”我对她的不可理喻极度反感。
“沈小姐,大家都是女人,你又何苦见死不救。”她忽然装起可怜来,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