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画看了她一眼,“还真是巧了。”
随后注意到女子不远处还有几个孩子,急忙走进仔细查看起来。
白子非抬了抬头,将视线投了过来。
少女身穿一袭墨色长裙,巨大的剑匣显得突兀至极,被她横背在背上。
她扯了扯雪白脖颈处的衣领,后面有个硕大的帽子,一只雪白的小貂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小貂体长不过一尺有余,探了探脑袋,像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将小脑袋凑到少女耳畔,‘吱吱’叫了两声。
“知道啦!知道啦!是你的功劳。”少女伸出葱白手指轻轻弹了弹它的额头,那只小貂立正身姿,双爪捂住额头,作以泪洗面状。
白鹿时从腰间綉袋中取出一块凝脂般洁白的茎块扔给它,那小貂哭丧之相立马破功,双爪紧紧抓在手中,整个囫囵吞下,一下把嘴巴涨的鼓鼓的。随后便跳下地面。
白子非眼前白光一晃,那只小貂便不知从哪跳到了窗沿上,它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来回晃动,颇有一股走路嚣张的气势。
白子非扯出一个笑容,看着这小貂在窗台作妖作怪,下面的一只手却摸向床栏处的抓痒竹条。
“啪”的一声。
白子非一竹条打去,那小貂看着肥实的身姿却是极为灵动,一扭腰就躲了过去,它也不跑,站着远一些的地方,使劲扭动着蓬松的尾巴,小脸上全是得意之色,似是在说着“打不着,打不着,气不气?”
白子非扔了竹条,看着漫步而来的少女“啥时候回来的?”
白鹿时从窗外探过头来,并没有进去一坐的打算,“今日刚到,来瞧瞧你。”
白子非笑了笑,扯动腹部的痛处,面色有些惨白。
这叫白鹿时的,他是该叫姐姐的,不过身体的原主人从未这样叫过,只因这白鹿时是从外边捡来的,父亲白云京对她还颇为溺爱,自小被独宠原主哪能受得了这个,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伴随着各种吵骂,不过多是白子非骂着‘贱种,不要脸之类的粗俗言语。’叫白鹿时的小姑娘只是摸摸他的脑袋,竟是从未与他红过脸,就好像天生便是一副好心肠。
长大后更是如此,得知白子非是个五灵根的废物后,人人都对其嗤之以鼻,反倒是这个身负天灵根的少女时常宽慰他。
不过有些事并非总能顺着好的地方发展,由于白鹿时的存在,白子非的处境只会越发尴尬。
外人口中便有了,虎父,犬子,凤女的说法,虎父自是说的白云京,作为白家家主,便是在当年那个天才辈出的时代也是出类拔萃的,只是自他陨落后,白家后辈一个比一个不像话,旁系和直系的后生里竟没一个能顶事的,嫡出的白子非更是不堪入目,而这个捡来的白鹿时倒是个能担事的。
身负天灵根,然这还不算,天灵根中自也是有高低之分,就如同围棋九段亦有强弱之别一般,这白鹿时则是天灵根中的佼佼者,年仅十五便是灵窍巅峰的境界,甚至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够撮破那如同纸糊的境界屏障,一身剑道天赋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便不是在碾压这一辈人,而是隐约间在赶超上一辈人了。
所以有好事者时常在背后说,那白子非才是捡来的,白家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便是那老家主去世前将白家传世之宝阑珊剑交于白鹿时手中,否则以白子非如今的境界,光是那重达一千二百斤的剑匣估计都抱不动,更别说那三千八百斤的阑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