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穹顶上琉璃杂糅着月与星的光霓,迷幻而又神圣。天空中星罗棋布,每一个星辰都运行着自己的轨迹。一道身影站在窗前仰望着这片星空,他挺拔高翘的鼻梁像耸起的山脉,几缕发丝搭在他脸庞上,衬托出他那让女人也嫉妒的肌肤。他的眼睛里倒影着星河,一颗流星突然从天际划过,他心中微微一动。
“你在看什么?”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在看生命的陨落与新生。”他转过头对着少女优雅的说道,“今天有人死了。”
“你可真会说笑,难道【星陨】还能够像【天枢】一样运算命运?”少女笑着说道。
“当然不能。”他摇摇头,“但是人就如天上的星辰,每一颗就代表一个人的命运。以前就有星相一说,我只是从那上面摸索出了一些而已。”
“哦。”少女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她又俏皮的一笑说,“这么看来你以后也不怕没有饭吃了,只要去街上摆个摊,以你的容貌再加这门技术,小姑娘们单是冲你这盛世美颜估计都要排成一条长龙了。那些细腻白嫩光滑的手,啧啧啧,想想就够淫贼的了。”
“咦,好像你的【星陨】只有在晚上才能用吧。不然你也不会排在十二天的后面了。”少女似在替他惋惜,伸手想去摸他肩膀上毛茸茸的绒花,却无奈的发现这个男人实在高大。她嘟着嘴两手拽着男人身上那件金丝纹线的白袄,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男人无奈的苦笑拿她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子,让她摸个够。少女满意的笑了笑,自己这一套动作在他身上屡试不爽。
“夜晚也好,夜晚才方便行事,摸摸小手,然后眉来眼去,再大被一掩。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少女活脱脱一**贼,“你这未来可真够美好的。”
“这些污秽的东西都是跟谁学的。”男人扳着脸,厉声问道。看着那怂下来的小脑袋,他心中一软,不禁一叹,“不用问一定是二十五天那家伙。以后少跟他来往。”
“想想不行啊。”少女小声嘀咕,但还是叫他听了去,他也只能充耳不闻,想着迟早要把二十五天那个混蛋打一顿。
沉默片刻。
“十五天死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再次响起。
“哦,那又怎么了。”少女微微一愣,之后又立马云淡风轻,说道,“我们之中经常有人逝去,而逝去的那些人的位置很快就会有新人来补上。看来十五天很快也要换人了。”
“不”男人摇摇头,说,“不会有新人。”
少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随即他又苦涩的一笑,“他死了但又复活了。”
“你是说,他迈入那一步了?”少女瞳孔紧缩,“不会吧,连你跟十二天都没能做到的事。他怎么会...”
少女皱眉沉思,旋即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她说:“生死就是跨入那道门的钥匙。死亡是打开它的契机。”
“可能是吧。”男人叹了一口气,“我们杀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第一天到第十天始终是虚位,还不曾有人到过那里。这次他回来,估计就会成为其中之一吧。这一生难道就要在这生死边缘爬滚了么?”男人眼中流出伤感的神情。
她站上台阶望着窗外,那里的宫殿灯光明晃晃的,即使废弃这么多年,这男人还是让它亮着。
“十一天的宫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空着。当年你发了疯似的将那位十一天杀死,拖着他血淋淋的尸体到灵天尊王座面前一言不发。后来两年多的闭关惩罚一结束,你就直奔十一天宫殿而去,再见到里面新晋的十一天时,依旧二话不说,用他身上的铠甲碎片夺去了他性命。之后四年一过,还是那个宫殿,等我们赶到时那也只有具发冷的尸体了。再之后,十一天的宫殿就真的空了,再也没有新人填补上去。”
“你这些年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缅怀那个死去的女人,最开始的十一天。”
“十一天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男人用冰冷的纠正道。
“好好好,如果他们让比你,比十二天还要强的人去占据你那块圣地呢。”
“那就杀了他。”
“你打不过他呢,须知楼外有楼,天外有天。”
“那也要打。”
“傻不傻。”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这样子来记住我?”少女趴在窗台上,看着男人在水晶中的虚影轻语问道。
静谧的深海如死寂的墓地般肃静,暖阳永远也不会临幸此地。它拒绝了所有伪善的,虚假的温暖,躲在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地开放,开放时散发出悲悯的寒意。越靠近它的地方,越会诞生出强大可怕的怪物。
“好像就在这里。”一个黑影说道,他的目光在这片海域中四下搜寻,“在哪呢?”他喃喃道。
“喂,你看那里。”另一个黑影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他们的身外都闪着一圈微弱的光晕,也是这光晕的隔绝他们才能深入这深海下的无人禁区。
无数的尸体残骸漂浮在海水中,但奇怪的是却不见一丝血迹溢出,像是风化后的干尸。它们身上那些伤痕似乎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在那些尸体的中间横躺着一位少年。看起来与四周格格不入。
“应该就是那位了吧。”黑影的同伴小心翼翼的对他说道。
“阎摩娑罗天大人。灵天尊大人派我们来接你回圣地。”他们两个上前右手搭在左肩上,恭敬地弯腰行礼。
男孩缓缓起身看着这两个黑影,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比初春融雪后的湖水还要清澈。他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纯洁天真的笑容,
十五年前的凌云宗,她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师祖秦苍生,她悄悄溜进暮雪峰,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