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被那顶上忽而出现的一堵墙给压了下来。
她重新落回了地面,却是眼前一片黑暗。
整个空间狭小闭塞,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退后的方向也被一堵墙堵住了。
此时她整个人就在这空间中站定着,周遭寂静不已,连早间听着的鸟叫虫鸣声都不曾亮出半分响动。
她敛眉凝神,伸手朝着面前的一处黑暗打去,只听着掌风猎猎,却是毫无波动。
“这村中当真是古怪的很呢!”
她低声说了一声。
忽而感觉背后有风,她连忙转身过去,却是感觉腰间被人一揽。
她心尖一顿,倒是没能推开那黑暗中的人。
只感觉对面这人气息平稳,体温倒是有些冷了。
“你是谁?”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倒是立马就敲醒了时天脑中的记忆。
这般沉闷的声音,不是她先前在梦中的寻到的生着经羽脸颊的男人又能是谁。
“你说你是经羽,可是你和他全然不同,为何要冒充?”
时天说完,只觉得那人气息稍有不稳。
似乎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只可惜看不见他表情,她到底没能知晓他此时的所想。
又听得那人匀出一口气来。
“我提醒过你,你不该来这儿的,你又为何要执意前来?”
“你倒是说个理由啊!
不然你说不来就不来啊,你当自己是哪路神仙啊!”
时天语气傲娇着,黑暗中还撅着小嘴。
“也罢,我先带你出去吧!”
那人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计较,听得出多有几分叹息,却是没有继续坚持。
时天抿唇,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
只是还未曾等她说话,却是感觉那稍带冷意的拥抱朝着她袭来。
她轻哼了一声,朝着那人问道:“带我出去,需要用这般的法子?”
“这是八卦隐牢,没有我的能力你根本出不去。
何况我们之间本来也不需要这么拘谨的。”
时天脑中混沌。
什么叫我们之间,还不需要这么拘谨啊!
我们之间有什么亲密关系吗?
她脑中先将这两个问题抛出来,只是未曾送到嘴边问,便感觉那人的拥抱又紧了一分。
这种感觉,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反倒像是那人作为一个容器,然后将时天包裹在其中。
时天只觉得眼前的黑色越发变得虚无起来。
似乎整个空间,都像是可以延伸的无尽空洞。
她感受到自己腾空了。
然后在这无尽空洞中朝着一个出口飞越而去。
感受着空气的浑浊,她只觉得眼前的黑色幕障突然被人撕开一条裂缝。
那白日的光线刺着她的眼睛几乎无法睁开。
接着她便感觉屁股墩儿一扽。
再睁开眼看,她就坐在了那隐青色的石板上。
周边的茅草屋还是那般模样。
那巷子也与之前一般无二。
她这是又做了一场梦?
时天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揉着后臀。
起了身,她才发觉还是有些变化的。
她此时所在的地方似乎更靠近那广场的位置了。
大约也就挪动了一间房屋的距离吧!
她转头看去身后走过的那一段巷子,心中疑惑不止。
刚刚那个男人来的蹊跷,去的也蹊跷,当真是让她脑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猜想了。
远远看着那广场就在前边,她摇摇头,继续往那广场方向去了。
好在这巷子没在出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她倒是一路顺利的到了广场周边。
距离这广场周围,那隐青色的石板路也就截断了。
整个广场都是以用鹅卵石铺成的。
而且那鹅卵石并非平铺着,而是竖立埋进土里,地面外露出一段,脚踩在上边还有些微微硌脚。
若是了缘这会儿在,她定要以这该是佛家修行的法子来调侃他了,不过他这会儿不在,她倒是忍着了,只抬头朝着那广场中央看去。
从时天所在之地到广场中央约有百丈远。
她远远的看见有许多人聚集着。
而那聚集之处,有一棵枸骨树。
这枸骨树又名老鼠刺,本是味中药,常年绿叶倒是观赏性极强。
不过叶面奇形,如同生了刺,也是个看着很有攻击性的物种。
不过照常见的枸骨树来看,多数不过一丈高,可是时天此时看到的树木却是有二三丈的高度。
已然是让她心中疑惑。
她缓步朝着那中心靠近。
却是忽而感觉眼前一个黑影一晃。
“你还要往前?”
是刚刚那黑暗中的人的声音。
她脚下一顿。
只眼轱辘不停的转动起来。
“你既是出现在我梦中,为何此时还能和我对话?”
时天说完,便等着那人回话,可是好一会儿过去,都未见人回应。
她这才歪歪头,继续在四周看起来。
此时那围着枸骨树的众人,都举起了手,然后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