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中秋,又过了两日。
弈城的青石板街两旁,倒是依旧的热闹非凡。
远远的便见着一袭青衣的男子,束发飘带,翩翩玉立。
身旁跟着一位长眉道人,那长眉道人掌着拂尘,眯着眼睛,似乎时刻都是笑着的。
那青衣男子朝着道人说道:“师父,这经家到底是为了何事?”
“嗯!”
“上次我见这弈城西北天空阴云密布,但不多时却又消散无二,难道是为了这事儿?”
“嗯!”
“我听闻是有人作法,将邪魔祛除了,为什么还会找师父您呢?”
“嗯!”
青衣男子,无奈摇头。
长眉道人却是撩了一下长眉,又是一笑。
“子逸,到了。”
顾子逸这才抬眼,看着面前的府门。
而后提了衣摆,走了两步石梯,这才到了门前,扣了门环敲动起来。
“来了来了。”
那门缓缓拉开,出来的正是经家的仆人。
仆人身后跟着的便是经母。
“来人可是付尘大师?”
顾子逸侧退了一步,抬手指引着长眉道人道:“正是家师。”
“快请进快请进!”
经母请着二人入了门。
付尘便是摸着胡须,一路眯眼看着。
顾子逸也是四处打量着。
入了堂厅,才见着屋中已有人坐着了。
那人正是经羽。
“大师,这是我儿经羽。”
“嗯!”
付尘倒是毫不在意,继续笑着,然后坐去了一侧,开始闭眼打坐着。
顾子逸这才过来,朝着经母说道:“夫人,家师一向如此,有什么事情告知我便是。”
“哦!是这样啊,前几日我儿生了些怪病,得了一位大师相助,只是这几日过去了,我儿依旧这般,我心中着急,却又不知道那位大师身在何处,只好询问付尘大师来解惑一二。”
顾子逸这才看去经羽,倒是眉眼微缩。
“夫人,少爷已无大碍了。”
“那,他怎么还是如此病态?”
“夫人,少爷不是一直如此吗?”
顾子逸回问。
经母又是一顿。
“可是……”
“夫人不信我?”
经母的眼神看了一眼付尘,却是有些心虚。
顾子逸也是无奈,每次出来,大家都将目光转去自己的师父,却不知道他的这位师父,除开打坐微笑,口中“嗯嗯啊啊”几句之外,是极少出手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代劳。
偏偏还是没人信他,就因为他看着年轻了几分?
经母眼神闪烁。
顾子逸叹了一声,又才朝着经母轻声道:“夫人,这位少爷并非你亲生吧?”
经母听着这话,登时紧张起来,眼神十分慌乱的看去顾子逸。
“少爷真的已无碍了,只是伤了元气,多休息两日便好。
看样子,此处也不需要我们多作法了,告辞。”
说罢,顾子逸和付尘也就来如风去无影的离开了。
经母倒是一顿自责。
“吩咐下去,这前后来的两位大师,一定要给我寻到。”
经母说罢,又看去经羽,他还是那般病怏怏的,但是似乎呼吸声没有那般轻微了。
……
夜色朦胧,一团黑影在空中划过。
那黑影一路飘忽,越过了弈城,翻山越岭,终于到了攀爬到一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