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进来么?”
屋子里谢舜名的声音传出来,大约是没有睡醒的关系,有些沉闷沙哑。
钟可情的身子瞬间僵住。
谢舜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从沙发上翻身而起,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宽大的手掌一把扣住了她柔弱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使劲地嵌入她的肌肤,扼得她涩涩发痛。
钟可情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她现在的身份是季子墨,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瓜葛!谢舜名离开的时候,季子墨才六岁,仅仅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进来!”
他冷声厉叱,手臂奋力一拽,便将钟可情拉进了屋子。随即,他“啪”得一声,重重关上防盗门,将一脸惊诧的刘督察隔绝在门外!尽管手腕被他拽得很疼,钟可情依旧贪念他的温暖,犯贱似的,希望他一直握着她的手。钟可情微微侧目,细细去打量他的神情,十七八岁的面容已经完全长开,五官愈
发的坚毅冷沉,薄唇紧抿,两弯怒眉浓得深入人心,和小时候一样。他鹰兀般冰冷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哇哇”
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哭泣声。
钟可情随即明白过来,他已经有孩子了,现在要照顾孩子,晚上自然睡不好。这时,谢舜名突然侧过头来,撞上她的视线,钟可情猛然怔住,吓得赶忙低下头去,看向地面。她从来都不是胆小懦弱的人,可她没勇气看他活得这么幸福,这么合家美
满。
怔愣在一侧的关静秋见了,唤道:“舜名”
“恩?”他略显不悦地蹙眉。
“她”关静秋指了指钟可情,“她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哦,小麒麟醒了,我去看看他。”关静秋低头。只是,她分明看见了谢舜名眼底的怒意,这种怒意在知道钟可情死讯的那一刹那,她也见到过一次
等到关静秋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谢舜名突然一个甩手,愤恨地将钟可情悬空抱起,而后狠狠砸在了沙发上。
“嗯”
尽管身下是柔软的沙发,但他砸得用力,钟可情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后脑正巧搁在了偏硬的沙发背上,生生地疼。
谢舜名突然俯身过来,双臂撑在她的肩膀两侧,猩红的眸子眯成一线,像打量一只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她。
钟可情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可他仅仅是发怒,并不是对她有意思。
“你,你要做什么?”
钟可情终于还是问出口。“我做什么?那你昨晚又做了什么?”轻蔑的反问,谢舜名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死死扼住她的喉头,令她窒息到面色通红,“是不是你炸了可情的尸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