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跪在一旁,恭敬开口道。
“禀王爷,胡灼的妻子在十年前被胡魁侮辱致死,女儿也跟着病故,小儿子胡肇被强制交给了胡魁抚养,两人关系……已有好几年未说过话了!”
随侍说完吞吞吐吐又补了一句。
“胡灼他……他是嫡母所生。”
齐王有些惊讶的回头,看向那随侍。
“胡氏一族不是家教严厉嫡庶有别吗?”
“胡灼他……他是遗腹子,所以才不能继承家业。”
齐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沉,浑身冷肃的可怕,随侍急急低下头,身体瑟瑟发抖。
这三个字是王爷的伤疤,他生怕王爷发火剁了他。
齐王看着地上发着抖的身影,缓步走回厅中缓缓落座。
“下去吧,去查查胡灼的来往关系,若是干净就用他了!”
随侍闻言连忙回话。
“是,奴才这就去。”说着他小心翼翼躬身退了出去。
齐王看着手中的兵符,轻蔑一笑。
皇兄倒是聪明,兵符还分两个,调用回京还需云麾使手中的军令才能出这边境十城,要近皇城还需要喜骁手中的京军印章。
有这兵符在手,却一点儿“大用处”都没有。
只不过刚刚那个胡灼明明知道本王能查出这些关系,还故意来做一场戏,究竟是聪明还是莽撞,这点儿就有意思了。
再想到刚刚随侍说的话,他将兵符丢在桌上,拿起一旁的茶盏把玩着。
“遗腹子……遗腹子凭什么不能继承家业,遗腹子……凭什么就该低人一等。”
想起从小他与皇兄的不平等待遇,他就觉得心中难以抑制的暴戾。
同样是天子子嗣,他却不能居住京都,同样天子子嗣,他却要受人轻贱,明明同样是天子子嗣,他却要与母后遥不能见,明明同样是天子子嗣,他却没有权利继承皇位。
他偏要挣上一挣,彼时天下在手,看谁还能阻拦他娶云舒,还有谁敢践踏他的尊严。
胡灼回到自己的偏院,看了看胡肇的房间。
一旁的管家见势上前。
“少爷已经走了,你离开没多久,他歇了没一会儿就走了,还留下了一封信给您,说是在您的密室。”
胡灼点了点头。
“老余,你下去休息吧!”
“老爷今夜也不吃晚膳吗?”老余问道。
“不用了,你快歇着去吧!”胡灼温声细语道。
“好,那老奴下去了,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
老余正要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老爷,您的衣服补好了,我给您放在房里挂着了。”犹豫了一下老余还是开口了,“制衣服的绣工说了,这衣服内里都腐烂了,不适合再穿了,夫人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老爷你……你还是放下吧!”
胡灼闻言眼底发红,瞳中沁着满满的泪水。
他未回过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抬头朝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