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功夫,柳青寒便牵着毛驴入得寺门,先是将驴绑在钟楼下的那棵歪脖子松树上,然后径直走上钟楼。柳青寒知道师父此刻定在钟楼之上,因为每次敲完钟之后,师傅都会在那里坐很久很久。柳青寒有一次忍不住问师父为何要在这里做这么久?师傅跟以前一样,又是笑笑说道,“以后你会懂的。”所以柳青寒一直觉得师父是一个高深莫测之人,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此刻师父依旧同往常一样站在那里,柳青寒静静的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大约又是过了一个时辰,了尘禅师回过头来,面带微笑,对着柳青寒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回来了。”
柳青寒说道:“回来了,师傅。”
“你随我来”,了尘禅师道。
柳青寒点了点头,跟着师父的步伐走下钟楼。二人穿过了两个回廊,来到了禅师平时打坐的禅房。
禅房里面简单的很,只有三个蒲团,一盏枯油灯,一个小香炉,外加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
柳青寒上前点燃了那盏枯油灯,灯火有些昏暗,烛影有些摇曳。
烛光照在了尘禅师的脸上,映出明暗不均的轮廓,看的柳青寒有些心疼。他不知道师父今年多少岁,但从满脸的皱纹,干枯的双手,再加上江湖上的风语,他能猜到师父的年龄也肯定很高很高。
了尘禅师道:“青寒,我收你为徒这些年,不要求你吃斋念佛,不要求你剃度受戒,你可知为何?”
柳青寒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是纳闷,因为他是整个寒山寺唯一一个留有长发的人,只要方丈一句话,自己定然会剃去长发,但方丈却对此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了尘禅师道:“因为我明白,你的将来不在寒山寺,也不在姑苏城。”
柳青寒像知道师傅要说些什么,抢先道:“师傅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了尘禅师微笑道:“青寒,你这真武化元压的有些久了。需要合适的契机,你明白吗。别忘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听到这柳青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尘禅师递给柳清寒一串佛珠,接着说道:“这个你戴着,明天就去三川剑门吧。还有,你要记得为师的话,有时你就是太偏执了,这件事别人左右不了,只能靠你自己。当你何时能克服这个问题,你的剑道才会一片坦途,记得,所有的事不必都苛求自己,有时顺其自然要好的多。还有,记得牵着那头驴。”
柳青寒出门时顺便问了下师父关于那个树叶符号的事情,但师父也只是回了一句:“你自己去查吧。”
听完师父的话柳青寒思索许久,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却如何都不能入睡。最终还是起身,借着月色,又是下山直奔姑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