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不早了,都两点多了。
徐妧赶紧下车,对他摆了摆手:“三叔再见”
谢云亭也轻摆了下“一会儿见。”
她也没仔细品他说的这句话,才要转身,谢云亭又叫住了她。
“徐小姐。”
徐妧回头:“嗯?”
谢云亭隔着副驾驶与她相望:“顾良辰一心想留在军校,但是他身体多有旧伤,陈校长不愿留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和帅府通过电话了。一会儿若是大帅问起,你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他同意顾良辰继续军训。当然了他若问起你为什么在那里,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他可真是太贴心了。
细腻而又温柔,徐妧点头,对着他摆手:“多谢!”
谢云亭勾着唇,那眼里的笑意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上:“行了,进去吧。”
徐妧点头,欢快地对他挥了挥手,赶紧往院里跑了进去,时间不早了,下午的家宴不知道开了没有,徐妧进门可算抓到个丫头,问了,说是老爷去医院给老太太接了回来,这会家宴也摆在后院,快开宴了。
快,就是说还没有。
徐妧松了口气,家宴过后,才是晚宴的开始。
她没有去老太太院里,直接回了洋楼。
晚宴还没有开始,邀请函应该已经发出去了。
徐妧上楼,叫了香秀到一边说话。
“你看见老爷的邀请函了吗?听说都请了谁么?”
香秀哪里知道那些,不过,这个小眼线也能看住事情,悄悄和徐妧说了,邀请函是大帅府的老秀才书写的。
说起这个老秀才,是大帅府原先的教书先生,后来孩子们都去学校,不兴在家里教了,秀才就闲了下来。大帅府不差他一口饭吃,平时就帮衬着做点文职零活,因为他写字好看,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顾修远一想卖弄的时候,就让他上。
这次的邀请函就是他写的。
徐妧立即下楼,老秀才住在洋楼后身的耳房里面,他看护着大帅府的西门,平时都没有什么人走动的。院里没有人注意到他,徐妧径自走了耳房来,老秀才正拿着酒盅喝酒,迷糊的。
徐妧走进耳房,里面都是酒味,她立即扇了扇鼻尖清风,总算才能忍受一点。
老秀才喝的晕乎乎的,看见是她,扳着个脸:“大姑娘来干什么,这些个地方,单单我住了个发配边疆的地儿,都没地方坐的。”
耳房里面到处都是酒味,徐妧上前:“谁给你名单照着写的吗?”
老秀才嗯了声,算是答应了:“是啊,照着写的,太太给的,说是按着名单抄,那不是名单吗?在那,那呢!”
说着,将压在窗边的一纸宾客名单扯了过来,晕乎乎地举了徐妧面前,给她看。
徐妧赶紧接过来细看,一窜受邀名单当中,果然没有苏家。
晚宴的名单当中,没有一个姓苏的。
按说是不应该的。
莫名的,有一种微妙的直觉告诉她,苏家和徐柔之前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就是那两间铺子,也很有问题。
不知道铺子怎么到了徐柔手里,徐妧很了解徐柔,什么东西到了她手里,那都要榨出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可苏家在旧街口的两个药铺,已经闲置很久了,她始终没有动过,买下来之后就放在原处。
即使是蜘蛛罗网网了到处都是,徐柔也没打算卖过。
一直这么放了这么久,今年她打算卖掉了。
然后苏家动了心思来赎,结果按着徐柔的意思,这药铺就要毁了做别的了,至于他们家的老招牌,那就是砸了烧火,也不会让它再回苏家。
徐柔说她与苏家不熟,可苏医生两次相遇,她似乎都有意躲开了。
她说她不认得苏家人
徐妧将那受邀名单看了个仔仔细细,沉吟片刻转身就走。
这个时间,顾修远才给老太太接回来,大帅府的人多半都在后院里面,她重回洋楼,直接上了三楼。
楼上安安静静的,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回来,徐妧在客厅转了一圈,走到徐柔的门口轻敲了下,当然没有人应声,她直接推文而入。
卧室房门没有锁,徐妧左右看看,到处寻找小盒子。
徐柔有收集小东西的习惯,越是小的东西,她越是要整整齐齐收在盒子里面,平时在她房间,也玩过卡片什么的,都放在各个的小盒子里面。徐妧走了梳妆台前,打开了抽屉。
抽屉里,果然摆着几个小盒子。
平时时候,徐妧从来不好奇徐柔的抽屉里都有什么,没来找过东西,此时看着抽屉里面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随手拿起来个这就打开了来。
里面都是小石子,她扣上盒盖,再打开另外两个,一个里面装着金首饰,一个里面装着两个印章。
除此之外,抽屉里面再没有盒子了。
徐妧上上下下,把徐妧的卧室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
她仔细回想当晚,徐柔看见苏瑾瑜名片时候有什么反应似乎并没有,徐妧今天奔波了大半天,浑身疲乏酸痛,她扑了大床上面,将脸埋进了枕头当中,使劲蹭了蹭。
枕头上还有徐柔的味道,略香。
徐妧两手抱着枕头,就那么压在身下,手才到枕头下面,不经意碰到了个东西,一下坐起来了。
她把枕头移开,就在枕头下面,静静躺着一张名片。
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
可徐妧还是拿起来看了眼,那上面的苏瑾瑜三个字一入眼,她鼻尖一酸,差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