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走到当中的黄梨木圈椅面前,威严大方的坐了下来。一头珠宝点翠衬托着一张秀丽的脸庞格外明动生辉。
那气势,竟然不比安夫人弱了去。
“这刚享用了午膳,宾客还没尽散去,秦王爷,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尚且还在府中流连。你们却不好好的招待客人,全部挤到陈姨娘的后院来,也不怕人看了笑话。就为了这点破银子,竟敢胡乱嚼舌根,被外人听了去岂不笑话咱将军府穷的慌?”
云夏先呵斥众人,压下所有人的气焰。然后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这馊主意不知是哪个没脑子的人唆使出来的,你们一个个也跟着学了去。竟没有个阻拦的。显得我将军府多上不得门面。”
安夫人脸色铁青。云夏字里行间,对她指桑骂槐,偏偏她却敢怒不敢言。偷偷生闷气。
云夏顿了顿,道,“不就是区区八抬宝箱吗?今日若不是临时找不到轿夫,比这多一倍的珠宝箱也抬来了。云夏不是无情之人,秦王拨给我八抬宝箱。我寻思着,陈姨娘将我拉扯大,对我最是恩重如山。这八抬宝箱里,她独得五抬宝箱。这将军府,大伯家,二伯家各得一抬宝箱。你们怨我厚此薄彼也没关系,试问,你们也是抚儿养女的人,当知其中的艰辛。你们的孩子若是有一天也飞黄腾达了,对你们自然也是特别亲厚的。”
云夏说到这儿,察言观色,大伯家二伯家十分欢喜。独独继母揪着衣袖强忍着怒气。
想来也是,名义上,她才是母亲。云夏对陈姨娘却如此优厚,而把她当做外人似得打赏。怎么不叫她心寒?
可是大伯家二伯家得了比想象中多出许多的打赏,心里欢喜,也不愿意为了弟媳得罪秦王妃。
没人替安夫人撑场子,安夫人只能忍着屈辱。
只是,安云裳却看不得母亲受屈,跳出来指责云夏道,“王妃,你这么分配,我不服。”
云夏冷笑,却面色如常,“哦,有何不服?”
“虽说陈姨娘对你有抚育之恩,可是你别忘了,你这么多年吃得,穿的,用的可都是将军府拨给你的银子。”安云裳道。
云夏溢出一声:“哦!”
眼底瞥出一抹狡狞的笑意,“三妹这么一提醒,本王妃也觉得分配不均。”
安云裳流露出嘚瑟的表情。
众人再次屏息凝神,欲静待云夏对宝箱重新分配。
大伯家和二伯家的当家主母相视一眼,二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惧怕云夏将她们的宝物各自拨出一些匀给三夫人。
云夏却微微侧头,目光却瞥向一直沉默寡言的夏影。“夏影,你去请算账的掌柜过来。”
夏影虽然不解主子的意思,却十分配合云夏。迈着小碎步匆匆离去。
夏影离开的时候,云夏就闭目养神起来。手指敲打着月牙扶手,懒理众人。
不一会,夏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手上还拿着算盘。
“王妃,掌柜来了。”夏影道。
云夏并没睁开眼,一副睡眼惺忪瞌睡袭人的慵懒样,“来了?夏影,你让他好好的算算,一个新生儿长到十四岁,从来没有吃过鲍鱼熊掌,大鱼大肉。除了逢年过节以外,餐餐都是清粥馒头,粗茶淡饭。没有一件金银首饰,衣裳也是穿的粗布麻衣。偶有生病也是自己熬好的,要不然就是我娘亲挖的草药吃好的。你让他算算,按照这样的生存标准,能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