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的夜,还残留这凛冬的寒。天上唯有零星的几颗星辰,点缀着那犹如镰刀的月,将那凄凉的光辉洒向那一片荒野。照亮寂寞旅人的归途。
荒野之上,万籁俱寂,唯有漫天花草在月下恣意成长。偶见些许小虫飞入,得享花之芬芳。
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瞬间撕碎了这荒野的无边寂寞。惊起飞鸟无数,踏碎芬芳几许。
又见,一道人影如压城黑云般直向马车射去。数道寒光至其手中射出。
转眼之间,马车已是四分五裂,然而内中却是空无一人。黑衣人见此也是心中一惊。
然而只是须弥一刻,他便是再无半点惊异,因为他脖子上已有一柄寒气刺骨的长剑!
“杀手?”
黑衣人只听见一句模糊的呢喃,便已是身首异处,徒留遍地殷红,化作春泥让来年这里的花开得更美。
咳咳咳——
一串轻嗽,月光下一抹举世难容的白轻轻地应和着咳嗽声颤抖着,丝丝朱红从其手中绣帕上渗出。
“此毒果真霸道。吾九成功体都不能完全压制!稍稍引动功体便是渡入脏腑。”
男子心中无尽思绪,纵使计高如他竟也难解此必死之局!只见一双剑眉犹如长剑一般直直地插入苍天,双眼被压得几欲阖起。
“罢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男子心中暗自定下,脚步不偏不倚,如丈量过一般缓缓向前方行去。也不知这一路又将经历多少风霜。
唰——
男子脚步一动,只听见一声弓弦拉动之声,漫天箭矢如暴雨倾盆一般压下,直教人心神失守。
然而,箭矢落下却不见男子半点身影,徒然毁去遍地芳华,尽做无用之功。
荒野之外,男子凝神而立。因为他知晓先前只是开胃小菜,之后的杀机才是真正的正头大戏。
子午谷中,男子缓步踏入。只见一妙龄少女坐在一块大石上,脚上铃铛随着玉足的晃动发出叮叮脆响。
少女嘟唇嗔怪道:“荀大人,您真是让奴家好等呢!”
荀承理答非所问:“江南第一杀手——解千愁?”
解千愁毫不意外,却是装作一副讶异的模样,张大秀口尽显少女天真姿态:“呀!原来荀大人也知道奴家呢?”随后解千愁又是换上一副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表情,“可惜有人让奴家让荀大人客死他乡,魂归故里。不然奴家还真想与荀大人剪烛夜话,抵足而眠呢。”
“哼!你与江南杀人无数,罪状之多令人发指。可惜我在京城鞭长莫及,未能将你缉捕归案。今日便让你告罪于天!”
荀承理连眼神都未变分毫,好似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花草顽石一般不值得片刻留心。更是在细数其罪状之后,恨意平添三分,几欲出剑斩罪。
“呵呵呵,那便要看荀大人的本事了!”
解千愁娇笑一声,随后,面如怀春少女,眼含秋波,婀娜妩媚,如那画中仕女,步步生莲。常人见之只怕是快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好好诉说一番心中爱意。解千愁更是借此在江南杀得人人见女生畏。
“媚术?你,棋下差了。”
随话音一落,解千愁如残花落下,双眼中仍是含羞带怯。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是如此轻易的便死于荀承理剑下,如此轻易的便成为路边一具野尸。
她更是没想到荀承理之心竟是比那死水还要来得平静。也是若不是心如死水又怎可能担起维持天下法理的重担呢?
噗——
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出。
只见,荀承理腰间一把匕首绞起殷红的水渍,将那洁白的衣物染得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