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有事待散宴后再说。”白垣对于周文的敌意有些不知所措,偏偏督邮在侧,他也不好详问,只能拿着县令的派头,淡淡回应。
周文并无反应,“县公可知今天一早我军的伤亡数量吗?”
白垣面色不好看,袁嘉倒来了兴趣,一抬手阻止了白垣的斥责,轻笑道:“请将军细说,来人,看座。”
侍女捧来一个坐案,周文跪坐于上,表情才稍微缓和一些,这个袁嘉看起来像是个明白人,但愿不会像白垣及郎陵豪族这么目光短浅吧。
“禀上官,仅今天一早,南门战死九十五人,伤二百零四人,其余三门死伤二百多,现在全城守军不过五千,多数还是没上过战场的民夫,一个早上,军中最精锐的十分之一就折损殆尽。这还是其次,物资消耗更加恐怖,箭矢用了六千多支,盔甲刀刃损耗上千,县里军械库三分之一直接没了,要是再不想办法补充,我们就要拿天灵盖去挡黄巾军的大刀长矛。”
屋中鸦雀无声,也不知是谁用鼻孔哼哼两声,似乎是嘲笑:“言过其实,蝼蚁贼匪……”
“那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蝼蚁!”周文忽地暴起,两步就冲到旁侧的宴席,仗着身高臂长,从案几后面拽出刚才嘟囔哂笑的年轻人。
瞅着有些眼熟,但周文懒得管,一手拽着脖领子就往外走,年轻人惊恐万分,大呼放开,拼命挣扎,更惹得周文火起,一拳打在他腹部,年轻人脸色瞬间成了酱紫,疼痛甚至让他喊叫不出来,紧捂着腹部,如同软脚虾一般瘫在地上,周文就像是拖了一条死狗。
周文毫无顾忌的做法直接将众人吓傻,直到年轻人被打个半死才清醒过来,连忙出声阻止。
“恶贼!快放开荀公子!”
“尔欲造反不成!”
“军士何在,快拿下这厮!”
宴席间顿时闹腾起来,但更多只是嘈杂,有两个荀家本族人冲上来,荀成是郎陵荀家嫡系子孙,要是有了差错,他们这些伴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周文也没想真要将这家伙捉到前线去,顺势将荀成一丢,直接将二名伴从撞倒。
低了一下头,看着三人冷冷道:“以后要是再敢发牢骚出言不逊,我先割了你舌头!”
身上的盔甲显得周文壮了不止一圈,发怒牵动了颧部的肌肉,仿若发怒的老虎,荀成有心反抗,但现实周文给他的实在太大,嘴唇嗫嚅两下退回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