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射击,但要瞄准了,节省箭矢。”周文喊了一句,自己也拿起一张步弓,搭箭瞄准,连发两箭,可惜连他自己都没找到羽箭飞往哪里。只好弃了弓,站在土墙后看山贼结成几个人的小队向山坡上冲击。
山贼乱了!周文仔细观察坡下的山贼,发现其行军根本没有统一指挥,由于救家心切,秩序散漫的山贼争相往家里赶,可这么一来就将山贼的编制打散,喽啰不知道小头领在哪,小头领指挥不了喽啰,成了各自为战,一盘散沙。表现在周文这里就是一片混乱,坡下的山贼发现回家的道路已经被汉军占据,顿时慌了手脚,有人往回跑,有人结队冲击汉军,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伴随着山贼越来越多,这种混乱态势才有所缓解,普通山贼才重新找到自己的队伍。
“可惜呀,要是我手头兵力充足,哪怕能多一百人,只要顺势往下一冲,这伙乌合之众根本挡不住。”周文啧啧叹道,看着底下的山贼整编队伍,很快没了之前的乱相。“宋兴,去底下带十户俘虏上来,该是劝降的时候了。”
不过求伦也没有发起贸然发起进攻,天色昏暗,谁知道坡上有多少汉军,这座土坡的防御工事是他督造的,在延缓进攻的效果上有多强,求伦比谁都清楚,要是一波冲击夺不下山坡,山贼自己也撤不下来,很容易被汉军包围后全歼。
正在他打算指派一名信使上前交涉的时候,坡上的汉军却先开口了。
“敢问探龙山的‘天龙’求伦大头领可在下面?”居高临下,周文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悠长不绝。
求伦往前一步,仰头看着坡上,大喊:“老子就是,你他娘是哪个?”
“哈哈,杀了你三弟,阵前挑了你家二头领的就是我,东海朐县,周文周尚德,现在特意来要大头领的脑袋,不知道大头领愿不愿意给!”
此言一出,求伦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胸口,恨不得提起长刀,冲上高坡去和周文拼命,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冷笑回道:“周文,尔等这会儿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要老子脑袋,就怕你的脑袋来给老子当夜壶,哈哈!”言罢招了招手,将之前多次谏言的健壮汉子叫过来,低语道:“王开,你领五十名精锐往山上摸进,动作小心一些,别被汉军发现。”
“到底谁才是强弩之末,自己心里有数,求头领,本尉敬你是条汉子,趁早投降,或许还能免了一死。你也别想着派人偷摸上来,本尉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
求伦压住火气,愤然道:“准备强攻,不能再在此处拖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尉也不强逼头领,只是希望头领再想清楚一点,你死了不要紧,只是其他山贼多是流民出身,被迫无奈才从贼,跟着你打家劫舍,朝廷只追究祸首,不愿多造杀戮,只要你们放下兵刃,归顺天军,朝廷承诺给你们重上户籍,分发田亩,让你们安心生活,绝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