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滴水不漏呀。”应简远叹了口气。
“清欢,你留下看着她,有情况随时回报。”应简远吩咐完,又望了一眼房间,带着青滩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妃羽裳终于能感觉到那种疼痛的烈度在以微弱的速度减缓了。如释重负。回忆起刚刚的一幕幕,她自己的心情很复杂。本是想演一出戏,靠感情推掉这些变化,虽然他可能不信,但是他也找不到别的把柄,最终只能认了。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讲得如此动情,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那股涌上来的感情了。可能,这些话既是她说的,也是真正的妃羽裳想说而没说出口的话吧。此刻,她的内心依旧觉得不能平复的难过,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故人。
被吩咐留下来的清欢此刻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床上的妃羽裳。她与青滩是师兄妹,也从很小跟着应简远,替他做事。只是近一年,为他办差她一直不在侯府内。倒是错过了妃羽裳的许多事情。想来,在侯府这些年,也算难得看到少爷如刚刚那般焦急。能做到让少爷如此上心的人,除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女人,恐怕也就是面前这位了。可是,她出去办差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从未过门就被少爷反感的少夫人,突然好像很能影响少爷了。真的奇怪。
看着床上的妃羽裳终于有一些放松了眉头,想来药效终于上来了。清欢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撑起妃羽裳,“少夫人,喝些水吧。”
妃羽裳缓缓睁眼,努力凝神,身上的痛还在,但是那种渐渐减缓的虚弱感,让她总算缓上一口气。她轻轻张口,喝了几口水。
清欢重新将她放好,“药效开始发挥。少夫人稍安勿躁。”
“呵,”妃羽裳微微笑了一下,“若你这般疼,也能稍安勿躁”
清欢无语,转身坐回桌边。
“是你查的我出嫁前的情况”毕竟好了些,妃羽裳想靠说话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清欢也不否认,点头,“是。”
“那些证据”
“是从妃家偷出来的。”
“好厉害。”妃羽裳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清欢。”
“人间有味是清欢。好名字。”妃羽裳虚弱的笑了笑。
“名字是少爷取的。”
“他倒是没看出。”
清欢没再说话,少顷,问了一句,“我让人去给少夫人准备些饭食”
妃羽裳淡淡一笑,重新闭上眼睛,“算了吧。”
空气里有种微妙的东西在发酵,只是几句无意义的闲谈,清欢忽然觉得并不讨厌她。她看起来虚弱极了,意志力却很强,既没有哭,也没有怒,坦然的面对着一切。即使知道自己所受之罪有她的功劳,好像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心底生了些好奇。
直至疼痛完全停止,妃羽裳才昏睡过去。身上那种空乏的虚弱感压倒一切,将她带入深睡之中。清欢将妃羽裳的每一分变化一次次回报给应简远。到了晚饭后,应简远又亲自来看了一下。虽然只是坐了片刻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