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像是做了狠狠一番心里斗争,妃羽裳脖子上一松,应简远放手,那看着她的深色眼眸好像要燃起火焰吞噬了她一般。
舒了一口气,带上甜甜的笑,妃羽裳抬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还是让我告诉你吧你从来没碰过我,我可还是处女之身呢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妃羽裳笑的邪魅,从地板上终于站了起来,挪回了旁边的座位上,“新婚夜你出去鬼混,是欺君。皇上赐的女人你不碰,是欺君,也是大不敬。你当然可以说我与人通奸有染,但是宫里的嬷嬷想查查女子是不是处子,也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纵然再有理,自己又能讨到多少便宜呢”
应简远沉默下来,震惊的瞪着眼前的女人,脑子里反复盘算推演起来。马车还在微微晃动,但是马车外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想来,目的地已经近了吧。
“别想了,你纵然可以说你出现及时,我与奸夫尚未行事。但是周围家丁婆子那么多,他们看到的,总不保证不会说出岔子吧。毕竟,说我们两个脱了衣服睡在一处,清清白白,也是足够可笑了。”
话毕,马车缓缓停住。只听外面有人说话,“少爷,到了。”
时间刚刚好。皇城门口,再不做决断,可就晚了。
这一把,妃羽裳玩得就是一个压力。
好漂亮,他确实被捏住了把柄。应简远暗沉沉的望着妃羽裳明媚的笑容。凝滞的空气带着压抑的氛围,良久,应简远终于咬牙冷冷吐出两个字,“回府”
侯爵府门口。
跃下马车的妃羽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真是神清气爽。应简远下了马车,径直绕过她,拂袖而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妃羽裳啧啧感叹,还真是可怜他,白白忙活了这一场啊抬头望了一眼这高阔威严的大门,跟着他,妃羽裳也坚定大步走入了应家侯府。
身后侯府大门缓缓关闭,流光转换,眼前那个远去的决绝背影感觉如此熟悉。多少次,他进门之后拂袖而去,妃羽裳只是有些疑惑的愣在原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可是他并无丝毫停下来等她的意思。是她做得不好吗还是刚刚惹他生气了是她发髻乱了还是今天说话的声音太高了些自卑的她每一次站在这里反思自己,她想变得更好,变得配得上他。他明明进门之前还很关心她,所以,一定是她自己错了是她不好
妃羽裳摇了摇头,拂开那些卑微脆弱的过往记忆。刚刚打赢一仗的快感消退在这些记忆里,让她有些不真实的心痛。如此弱女子,一个人嫁来这波云诡谲的京城,身边站着的确是一个厌恶到想她去死的男人何其悲哀。
“小姐你居然回来了你没事了吗”花盏看着坐在屋内的妃羽裳,拉着她的衣袖好一阵确认。
“一定是少爷还顾念旧情”春盘替妃羽裳倒了水递给她。
妃羽裳撇撇嘴,“旧情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事吧,就是一个误会。得了,后话回头再续,我得先歇会儿。对了,我肚子饿了,让人弄点吃的来吧”
“是,小姐”春盘笑着跑了出去。
歇了会儿,妃羽裳靠在小塌上闭目养神思考着下一步要做什么。这一次赢了,难保那家伙不会再下黑手,得做个万无一失的打算,那看来只能一步险棋了
“早饭还没来”妃羽裳心情忽而好起来了,计上心来。
“小姐饿了”一旁正在打开窗户的花盏闻言望过来,脸上有些怯色,却还是说,“那我去给小姐催催。”
“呵,不用,等着吧。”羽裳冷冷一笑,目光微凛。
花盏放下手上的活儿,走了过来,这丫头圆脸大眼睛,看起来又机灵又可爱,年岁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如今一脸的担忧,“小姐你怎么了”
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家小姐的反常,花盏很担心,“小姐若是不舒服,可不要强撑不然花盏一会儿去找找大夫”